左铃伸出一根手指,沉声道:“红针!这是一个多年来只制造冰毒的团伙,从未涉及过其它类型的毒品,如果他们要以超量注射毒品的方式去杀害卧底的话,那也肯定是用冰毒。可他们,为什么要用红针呢?他们的红针是哪里来的?或者说……他们是不是还跟别的、制造红针的制贩毒团伙有瓜葛?”
陈浩微微颔首:“这的确是个反常的地方,可是……我去禁毒队了解过红针这种毒品,可他们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有国内制贩毒势力掌握了这种毒品制造技术的迹象,而且就全世界目前来说,红针的产地只有两处,那就是欧洲北部和缅甸、泰国那一片。难道说……这个制贩毒集团还和境外的势力有瓜葛?”
左铃摊了摊手:“难道就不能有瓜葛么?境内外勾结的情况在制贩毒圈中可是常态。”
陆鱼塘拍了拍手:“左铃说的对。红针的出现,的确是本案中的一个反常现象,也是值得我们着手的一个点。但是……还有另外两个疑点也是值得同时切入的。”
“什么?”左铃问道。
陆鱼塘伸出了一根手指:“第一个疑点,这个案子的现场很明显的会让警方认为,程建忠是遭到了这个制贩毒集团漏网之鱼的报复,我一开始在周队长的办公室时,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后来我想了想……还是有问题。即便这个集团有漏网之鱼的话,那也是已经溃不成军的少数人,那这些少数人,还有能力策划实施出如此专业的谋杀行动么?再者来说,既然这个集团的骨干都已经不复存在了,这些侥幸躲过警方抓捕的漏网之鱼们,还有必要为一个已经覆灭的集团去对警方展开报复行动么?这值得么?”
“对,有道理。”陈浩立即附和道,“即便是有漏网之鱼,那他们也是应该为自己侥幸躲过了警方的抓捕而感到侥幸,不说逃命了,反而还千里迢迢的来到金州对警方展开报复行动?这的确说不通。”
左铃微微颔首,喃喃道:“对……这说不通。而且……他们不但运用了高超的黑客手段,而且还有大量的枪支,这实力……哪里像是溃不成军的漏网之鱼?这的确是个疑点。那……第二个疑点呢?”
陆鱼塘伸出了两根手指,接着说道:“第二个疑点就是,这些漏网之鱼,是从哪里漏出来的?真的是吴方友制贩毒集团的漏网之鱼么?我认为不一定是。”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这不是吴方友集团的报复行为?”
陆鱼塘耸了耸肩,摇头道:“不,我仍然坚持认为这案子是一起典型的报复行动,可是,实施这起报复行动的,就一定是吴方友制贩毒集团的漏网之鱼么?漏网之鱼的解释……是不是可以换成,是被警方漏掉的、另一个制贩毒的势力?就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既然出现了红针这种毒品,那么对程建忠实施报复行动的,就不能是另一个制造或是贩卖红针的团伙干的么?或者说……红针这种毒品真如禁毒队所说的那样,国内就真的没有人已经掌握了它的制造技术么?”
陈浩立即反驳道:“这不太合理吧?就算国内已经出现了能够制造红针的团伙,可他们又为什么要帮吴方友集团去报复程建忠?还有就是,就连吴方友集团内部都未察觉程建忠的卧底身份,别的团伙又怎么可能察觉的到?”
“而且被抓的那些骨干和马仔都明确的交代过,以往没有与别的什么势力有过瓜葛。”左铃补充道。
陆鱼塘摊开了手:“你们想想看,已经被抓获的人吐出了他们团伙所有人的名单,对吧?而且也与警方所掌握的名单相符合,对吧?而现在的事实情况就是,名单上所有的人不是被击毙了,就是被抓了,一个都没漏。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是一个都没有漏,又哪来的漏网之鱼?既然这个团伙已经完全覆灭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干出这件事情出来的,更本就不是什么漏网之鱼?”
左铃和陈浩对视了一眼,再次反驳道:“可……就算这事儿是别的团伙干出来的,那这个未知的团伙又为什么要帮吴方友集团进行报复?”
陈浩再次附和道:“对!而且我还是那句话,就连吴方友集团内部都未察觉程建忠的卧底身份,别的团伙又怎么可能察觉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