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算是看出来了,傻柱两口子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见了面就“哼”的一声过去,连招呼都不带打的,尤其是傻柱,以前傻乎乎的,他说啥都听,但现在呢,就跟见了仇人一样,拳头握的紧紧的,就差找到理由来打他一顿了,绝对是真打,所以易中海是真怕了。
今天李俊又找上门来,他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难不成是去保定见了何大清知道了什么信息,所以相当的忐忑。
“后院老孙头家的儿子去世的时候,是你主持的葬礼和后续跟厂里要的抚恤金吗?”
易中海一听是孙老头的事情,松了一口气,立刻明白李俊来是什么意思了,还不是王洛今天当着大家伙的面跟轧钢厂的人说起丧葬费的问题了,人家老孙头见情况不对,当初他儿子都没有,肯定找王洛问了。
“所有的事情是我操办的,我知道你来问什么,是不是当初没有贾东旭的丧葬扶助金,就给了就一个岗位接替名额和300块钱的事情啊?我就明说了,厂里当时就给的这些,里边的钱我一分钱也没拿,相反,当时我觉得我作为一大爷,看到院子里的年轻人去世了,他们爷孙日子不好过,我自己还往里搭了30多块钱,整个的葬礼算是我出的钱。
当时厂里负责丧葬事宜的工会干事跟我说的是这三百块钱包含了丧葬费用和所有的抚恤金,加上街坊邻居给的白事钱,总共321块4毛6分钱,一分不少,我全都交到了他们爷孙的手里了,这里边是有账可查的,当初是阎埠贵记的账。
丧葬费用这事整个院子里就只有他知道是我掏的钱,当初他还笑话我呢,说是不是看中了那个孙明明,想收他当干儿子来养老,至于这事院子里的人为什么都不知道,是因为我没让说,因为要是说了,那以后谁家的年轻人意外去世了,是不是还要我拿这个钱啊,我就是出于一片同情心才干的,都这样,我哪里那么多钱往里搭啊。
说白了,别看我是个八级工,但我就是个干活的,对厂里的一些规章制度并不了解,丧葬费还是我今天看王洛提,我才知道有这么回事,以前我压根都不知道,不信你去厂里打听一下,有多少知道有这个费用的。
他跟张干事一说起这事情的时候,你就在现场,你也看出来了,张干事自己都说了,悄咪咪的给,如果不是王洛主持这事,懂这些,我来当这个主持,我肯定想到的是第一时间把贾东旭接回家,死者为大,这事连问都不问,只要不问,你觉得人家会给吗?
以前大家都觉得我是一大爷,是八级钳工,有面子,才让我来当主持人的,觉得人家不会糊弄我,可惜人家说啥就是啥,我都被人家给骗了。
呵呵,李老哥,有一说一,我大概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没把何大清寄来的生活费给柱子兄妹俩吧,现在行了,养老人养老人没了,多年给院子里帮忙就因为一件事情,面子也全掉光了,以后没人会信任我了,都觉得我是个自私的人,都觉得我是个骗子。
看来我徒弟贾东旭的葬礼,贾嫂子婆媳不让我来主持,非要等王洛这个孩子来主持,估计我拿柱子兄妹生活费的事情她们应该知道了吧,这是怕了,怕我继续也把抚恤金啥的给贪墨了。
唉,人这一辈子啊,可能做了一辈子的坏事,突然做了一件好事,就变成了大家尊敬的英雄:有的人呢,做了一辈子的好事,临了了,做了一件坏事,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
不过也好,坏人也罢,好人也罢,无所谓了,反正现在闹了个鸡飞蛋打,爱咋咋地吧,等贾东旭的后事处理完,我就会主持召开全员大会,主动辞去一大爷这个管事职务,去孤儿院抱养俩孩子回来,细心照顾,好好教育,安顿的过自己的日子了,再也不多管闲事,不出头了!”
易中海苦笑着,像是把心放下了一样,跟李俊说道。
“前些日子,我就劝过你,去抱养俩孩子,你不听啊,伱看看我们家小洛,我跟我哑巴闺女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人家吃穿用度一点也没少了我们的,还有猫蛋狗蛋,哪一个差了。
你却不听,行了,你能现在看开也好,也不晚,好好教育,人心换人心,相信不会差的,我一会去问问阎埠贵证明一下。
不过小易,如果孙老头的事情有猫腻的话,回头找到上边,还麻烦你出来做个证人,让大家伙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李俊安慰了一下他后,对他说道。
“放心,我一定出来作证,我可不想自己屁股底下有一摊屎,要不然我这辈子甭想着好过!”
易中海立刻答应了下来。
见此,李俊就起身去了阎埠贵家求争取了。
此刻,一大妈杨巧云在一边听了易中海的话后,满眼的泪水:“老易,你真的想好去抱孩子了?”
易中海拍着自己老伴的后背:“想好了,想好了,咱们谁也不指望了,自己抱俩孩子自己养,这些年苦了你了!”
老两口说到这伤心事,抱头在屋里哭了起来。
李俊去问了一下阎埠贵,果然如易中海说的那样,老孙头儿子的丧葬费是易中海出的钱,得到确认以后,才回了家。
“师父,什么情况?”
王洛跟刘悦赶紧问道。
“幸亏是我去的,你俩要是去,弄不好还真打起来,确认了,易中海没拿老孙家的钱,当时厂里就是给了这么多,相反,易中海还往里搭了钱呢,只不过没说,这事阎埠贵可以作证。
他们这是不了解政策,被人给骗了啦,跟你那个同学王亚东家是一回事,今天你要是不问,哼哼,这个丧葬费估计那个张干事也不会拿出来的,这是看你出头了,他们知道你不好糊弄啊,人啊,心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