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整个房子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个人,甚至没有电,外面是空旷的原野,连辆汽车经过也没有,他感觉自己一下子被抛到了另一个星球上,充满了恐惧、无助。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出来了,觉得在国内坐牢也比在这儿强,谁知以后会怎样呢?他在担心与憧憬中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摩西没有来,刘长海饿得饥肠辘辘,坐在房子外面的墙根下,眼睁睁地看着前面的公路, 这儿相当偏僻,四周没有一户人家,公路上半天也看不到一辆车,尽管天很蓝,阳光很温暖,但刘长海的心里却充满了黑暗与冰冷。
他手里拿着电话,可是不敢给他在美国唯一的亲人——老婆打,他知道老婆的电话肯定也被监听了,与她联系无异于自投罗网。他拨打摩西的电话,可是无人接听,刘长海就这么忍受着饥饿等待着,开始他觉得胃里空荡荡的,昨天晚上的一碗米饭和土豆早就消化完了。
渐渐地胃里好像有虫子在爬,有小老鼠在挠,他坐不住了,就起身转转,转到房子后面,看着远处的公路,还是什么也没有,于是他又转回来,越转心里越虚,他又坐了下来。
想着前两天还在酒桌上喝着茅台红酒,吃着鲍鱼龙虾,后来剩了那么多都扔了,现在想想多可惜啊。真想穿越回去,把那天吃剩的都拿来。
太阳升到了房子顶上了,摩西还没有影子,电话还是不接。刘长海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不回来了,骗了我一万块钱,把我丢在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个狗日的,混蛋,他妈的,怎么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昨天才离开那姓梅的,今天又遇这姓摩的,净是些混蛋东西。
一开始他还在心里骂,然后就小声地骂,接着就大声骂起来,越骂心里越感觉到饥饿,揣着几万块钱在这儿挨饿,这事太荒唐了。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直到过了正午,公路上驶来了辆车,拐下来,到门前停住,摩西从车上走了下来,手里提着个袋子。但在刘长海看来,感觉像过了一天似的,今天的太阳也跟睡着了一样,赖在那里不动,饿得他都在那时里靠着墙根睡了一觉了,睁开眼它还是没动一下。
看到摩西,刘长海赶忙站了起来,快步走过去,从摩西手里接过袋子,打开一看,两块长面包,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他伸手掏了出来,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还没从车跟前走到房子里,一片面包就下肚了。
摩西看也不看他,自顾自走进房子里,跟他说:“出事了,警察局找我了,问我有没有见到一个中国人,刚从中国出来的。”
刘长海一听就紧张了:“这么快?你怎么说的?”
摩西抱着膀子,瞟了他一眼:“怎么说,我当然说没有看到了。”刘长海放了心,不过摩西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把心提了起来,“警察局一个朋友说,有内部情报,知道是我把你接来了,我估计这两天就要四处搜查了,你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