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他沿着街道一个劲地往前跑。后面开始还有追他的牛仔喊叫声,后来就听不见了。他拐了个弯,慢慢地停下来,城市这么大,自己到哪里去呢?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两边的商店里饭店里十分热闹,他的心里却凄凉得想哭。
思来想去,是找不到出路了,他决定冒险给老婆打电话求救。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他拿出一个硬币,投了进去,犹豫了半天,慢慢地拨通了电话。“hello。”他听出是老婆丁若兰的声音,顿时哽咽了,说不出话来。
那边又说了两句:“o。打错了吧”眼看就要把电话挂上,刘长海着急了,镇静了一下,说道:“若兰,是我。”
对面明显吃了一惊:“啊,是你。”刘长海带着哭腔:“是我。”丁若兰 没有再说什么,只问了句:“你在哪?”刘长海不知该不该跟她说,他犹豫着,那边丁若兰说了句:“你等着。”把电话挂了。
刘长海守在电话边,过了两分钟,电话铃响了,他拿起话筒,正是丁若兰:“长海,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刘长海说:“你最好不要来。”丁若兰明白他的意思:“那好,我找人去。”刘长海左右看了一下,说:“教会区一个汽车站旁边的电话亭,对面有一家狂欢酒吧。”丁若兰很快地说:“你等着。”
刘长海哪敢在这里等,他躲到路对面一家商场的墙角处,靠着墙,偷偷地向这边张望。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一辆小汽车停在电话亭边,一个男人走下来,左右张望,然后又上了车。车子开了过去,刘长海才出来,跑到电话亭里,给丁若兰打电话,丁若兰一直等着他的电话,马上接通了,她说:“一辆黑色大众,车牌号sfr678。”
刘长海没有注意到刚才的车牌是多少,但那辆车的确是黑色大众,他决定再等一下。就跟丁若兰说:“我刚才看到那车了,我现在在电话亭边等他。”
丁若兰答应了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刘长海站了一会儿,那辆车又开了回来,停在他身边,一人从车里把门打开,问了句:“是刘先生吗?”刘长海答应一声钻进车里。车里有两个人,后排坐着个五十多岁的人,脸色黝黑,络腮胡子,精明中透着凶狠。
见刘长海上车,他上下打量了两眼,就转了过去,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车子绕来绕去,刘长海在车里也辨不清方向,大约行驶了一个小时,停在一栋别墅门前,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亲人丁若兰。
他推开车门下了车,丁若兰从上到下看了看他,泪水夺眶而出,扑进他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刘长海紧紧地抱着她,心情十分复杂。车上那人来到他们身后,轻声说:“别哭了,进去再说吧。”司机把车开走了,三人走进房里。
丁若兰告诉他:“这位是表哥陆振远,开了一家海运公司。”
陆振远是丁若兰的远房表哥,很早就出国了,经营海产品运输,早年在国内也是一黑帮头目,因为打架出了人命,才出国躲避。这人刘长海知道,当年丁若兰出国就是投奔他来的,几年来给了很多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