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玉成说他还得过一会儿才能到,冯超就更不乐意了:“哎,你快点啊,再不来我可走了啊。”杨玉成什么原因离开公司的,人人都知道,大家背后对人并未对他的事可没说过什么好话,对他的人品也颇多非议,虽然说他现在被赶走了,冯超也不敢跟他走得太近,那要被公司同事看到了,说他勾结叛徒,这个罪名可够自己喝一壶的。‘
杨玉成一听他说要走,真的着急了,就催起刺透司机来:“师傅,我有急事,您能不能快点?”这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开车四平八稳,不慌不忙,他眼睛紧盯着前方,慢条斯理地说:“小伙子,开车这事可急不得,越急越容易出事,出了事,不光耽误你的事,也影响我做生意,你说是不是啊?”虽然说这话说得在理,可在今天杨玉成的耳朵里听起来却十分刺耳,他一急,在公司当领导的派头又出来了:“你看看你,哪那么多事,我不是有急事吗?你要有急事不也得快点吗?”
他说话不好听,司机却不生气,依然慢腾腾地说:“我可跟你说啊,不管谁有事也不能急,不能快,你看马路上这么多车,这么多人,大家都是按照自己的速度去走,各行其道,各守本分,这样都安安稳稳的,平平安安的。要是有哪个人哪辆车不遵守交通规则,闯了红灯,胡乱变线,那就要出车祸的。你让我快,我也想快,可快不了啊,这是马路,又不是赛场,看谁跑得快,跑得快有奖励。是不是小伙子?”
司机婆婆妈妈的话真多,杨玉成听得心里上火,嘴里嘀咕了一句:“妈的,哪那么多话。”声音虽小,却被司机听到了,他“唰”地拉下了脸,把车停到路边,回头正色责问他:“你刚才说什么,骂谁哪?”杨玉成想不到被他听见了,连忙解释:“师傅你误会了,我怎么骂你哪,这不我那个朋友老是打电话来骚扰我,我说他的。”
司机不相信他的解释,下了车,拉开车门,对他说:“你下来吧,该哪哪去。”杨玉成一看他要动手,也火了,就赖在车上不走,司机伸手来拉他,他也伸手去挡,两个人就在马路边上拉扯起来。中边一个交通警察过来了:“哎,你们俩,怎么回事?”司机见警察来了,就停止了拉扯,转身跟警察讲术事情的经过。
杨玉成一看,这事要麻烦了,本来想早点赶过去,现在又要跟警察解释,还不知他会怎么处理,算了吧,我不坐这车了。他拉开另一边的车门,就下了车,撒腿就跑,司机没看见,还在满嘴唾沫地讲着,警察却看见了,见杨玉成跑了,就知道肯定这小子理亏,他是吓跑的。又对司机的啰嗦感到厌烦,手一指说:“他跑了。”司机这才停止了汇报,转身追了上来,一边喊着:“你别跑,你给我站住。”
杨玉成怕他追上后又纠缠不休,就跑得更快了,司机追不上他,停了下来,骂骂咧咧地回去了。杨玉成也累得够呛,前面离餐馆不远了,他回头看了看,生怕那出租车司机再来追他,紧走几步进了餐馆,冯超还坐在里面等他呢,要不是点好了菜,他早就走了。见他进来,冯超站起来冲他招手,杨玉成看到了,就走过去,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过茶杯喝了一大口,这才慢慢喘匀了气。
冯超见他这样,奇怪地问他:“你跑步来的?锻炼身体?”杨玉成尴尬地笑笑,把刚才的事跟冯超讲了一遍,冯超听了哈哈大笑:“你说你好歹也干过大公司的副总,怎么被一个出租车司机在路上追着跑,这事传出去多丢人。”
杨玉成摇了摇头:“什么副总不副总的,现在是光棍一个,什么都没有了,也就只有你瞧得起我,还肯跟我一起喝杯酒,吃个饭,别人不得躲远远的。”冯超招手让服务员上菜,给他倒上酒,说道:“可别这么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谁知道明天什么样。”杨玉成端起酒杯,向他一举:“托你吉言,兄弟敬你一杯。”两人心照不宣地把杯里的酒干了。
二人随便扯了点公司里的闲人闲事,杨玉成把话题扯到了正事上面:“我听说咱们老总从前跟政府一个领导关系特别好,到底好到什么样啊?”冯超驿这事也略知一二,他很得意能有机会卖弄一下:“这事你不知道啊,还亏是个副总呢,我以为这事在你们领导层不是秘密原来你还真不知道。”杨玉成努力作出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说:“真不知道,我这个副总,你还不知道啊,也就是个幌子。根本比不上你,你是老板的心腹,肯定知道。”
冯超对他送来的高帽子毫不客气地笑纳:“你还别说,他们之间的事,我还真知道一点,不过,也都是听人家说的。”杨玉成生怕他到此为止,继续给他灌迷魂汤:“就说呢,这种事外人怎么可能知道,哪个不是听说的,除了当事人自己,能听到真实消息的,恐怕也就是你了。”
冯超是个直脾气人,一点也不考虑杨玉成怎么会想起跟他说起这事来,觉得自己都能知道的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跟他讲起来:“你知道那领导是谁吧?这你肯定知道。”
这个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杨玉成也用不着装逼,他点头承认:“这个我知道,不就是那个出逃了的刘长海吗?”冯超说:“对,是他,你知道他跑哪去了吗?”这个杨玉成还真不知道,他怎么能知道这些事呢?只好坦诚地说:“谁能知道这个啊,那我要知道了,跟国安部告个密,多少得奖励我点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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