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也很强大妄为,大家对她的惧意就一点也不明显,还兴致勃勃地想去刷好感。
“让她公开说明一下尼克是她的团长,属于同伴?”三尺水提议。
“没用的,有这么一个同伴随队,大家更要慌张了。”是岁摇头。
尼克的危险在于他身上那股疯疯癫癫的气质,想必他哪怕是一脸温柔地冲大家笑,大家也只会想到刚才那个诡异的笑容,进而退避三舍。
更不要说长安的藏九曾经传信,生动地描述了一下近日出现的一帮奇形怪状的西方人和他们当街屠杀蔷薇骑士团的壮举。
像尼克这样的人不止一个,这个消息恐怕更让人不安。
“不随行就完了呗,就说这个人和他的佣兵团只会远远跟在队伍后边。”三尺水说完,自己先打了个冷颤,摇摇头把这个提议否决了。
“都怪这帮家伙嘴欠!”三尺水恨铁不成钢。
“边走边看吧。”是岁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他此时还在惦记另外的一些事,更没有心思和精力去处理游戏里玩家们的集体心理阴影,哪怕这些人名义上是他的责任。
尼克的到来让他意识到了年年记忆缺失的严重性,他需要想办法“唤醒”这个复制体的初始人格,那个属于他妹妹绵绵的人格。
一个循序渐进的“洗脑”计划刚刚在是岁的思索中成型,就被一声古怪的尖厉咆哮打断了思路。
是岁和三尺水急急回头,三名麒麟军士兵已横刀挥出,砍下了身边玩家的头颅和手臂。
飞起的脸庞上还有着平和的微笑,微笑的主人从没有警惕过身边这些呆板的NPC士兵。他们刚刚还帮助过自己。
三尺水已经冲出,龙子剑凛冽如寒芒,与反应过来的其他玩家们一起攻向了那三名士兵。
却已经有更多的士兵嘶吼着迎击,从他们嘴里吐出的咆哮不似人类,反而像某种野兽。
几经波折身心俱疲的行天下玩家们很快就又有减员,被五把刀剑分割的尸体瞬间被系统刷新,以免造成目睹者更大的心理阴影。
一片纷乱中,是岁突然看到了一张充满愉悦和满足的笑脸。
它藏在面目狰狞的士兵身后,所过之处鲜血如影随形,仿佛一具行走的瘟疫,被触碰的士兵都被变成了嗜血的野兽。
是岁连忙转身,看到祁有枫已经钻进了年年的帐篷。
……
哈瓦里哲城,木里特湖湖岸。
萨拉端坐在水牢里,暴躁的矮人克拉夫特刚被她劝下线,另一个矮人约克已经召唤出了他的大老鼠坐骑,塞满了水牢二分之一的空间,徒劳地用爪子挠着流动的湖水。
海德和杰基尔懒散地躺在地上,圣骑士约翰正在轻声念诵圣经的诗篇,那罪人的道路必将灭亡。
“罪人”正站在水牢之外,安静地听约翰那低沉的声音从流水铸就的牢笼里传出,仿佛来自遥远时空的预言。
萨拉悄悄闭上眼睛,把担忧隐藏在眼睑之下。
尼克和迪昂都不在这里,难道是已经出事?不,至少尼克应该没事,否则这个叫做西米尔的家伙就不会手段如此粗暴地困住他们,只为了与尼克做一笔交易。
他们还以为西米尔的行事至少要遵循一些原则,比如不能当众做出一些违背人设的行为,就像之前被尼克和迪昂整治却不能明目张胆地反抗一样。
现在看来,这个人只是在将计就计,只等一直尾随他的圣诞小丑成员现身。
不过,这人为什么会想要Cy的日记本?先前放弃得如此轻易,现在又来胁迫尼克取回,为什么要这样多此一举?
萨拉正皱着眉抓不到头绪,杰基尔懒洋洋地道:
“Cy的日记有什么好看的,就是本幼稚的流水账。他想知道Cy的事情还不如直接问我们,我们都比Cy更了解她自己。”
萨拉笑了笑。确实,Cy的日记虽然写得偷偷摸摸,但她也经常会抱着本子找他们求证细节,他们都或多或少地偷瞄过几眼,对这行程表一样的日记内容都觉得哭笑不得。
“或许他想知道的是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海德猜测。
“我们不知道,尼克也不会知道吧?”杰基尔不以为意。
“不对。”萨拉突然醒悟,“确实是有一些事情,只有尼克知道,我们都不知道。”
“这个人在追踪Cy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