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怪我!毕竟,现在的九门,真的不如你们当时!我只能尽量维持住,虽然在我胡乱瞎折腾的情况下,也算是有了你们一些的影子,但是啊!我总觉得,不如你们啊!只希望,九门能存在的久一点吧!再久一点!这样,我还能自欺欺人的让自己想起来你们。哪怕只有那么一瞬间!”
白冉深呼吸,慢慢来到了两座墓碑前,摆放着酒,然后开始絮叨:“小橘子,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啊!对不起啊!原本约定好了,和你一直呆在青铜门里,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出去了!导致后面我被惩罚,不得不亲手,看着你在我的手上慢慢失去了呼吸!”白冉说到这,眼泪滑落。“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应该不会吧!就数你最合我心意了!那你是在怪我没有护好文锦?那也确实是我的不对!没有守护好她!”“文锦,多陪陪小橘子吧!他这个人啊,最是刀子嘴豆腐心了!多陪陪他,顺便,帮白叔我,说说好话!”说到这里,白冉看了一眼陈皮的墓碑,说道:“让他来一次我的梦里,好不好?哪怕是认错,我也希望能见见他!要不,我真的会忘了他的模样!到时候,小橘子,真的会生气了!”
“七姐!你也是!明明听碎嘴说过,你要来和我一起生活!你怎么后面也跟着他们一起胡闹呢!一直不肯和我见面!甚至,你比他们都更恨心,连你的葬礼都不想让我参加!你知不知道,我连你最后一面都看不见!别跟我说什么,你怕我看见你变老的样子,你怕我会觉得你变丑了!你可是我唯一的姐啊!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不好!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白冉说着说着,实在忍不住,开始控诉道。
“也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你在下面买买买!你一定不能亏待自己!七姐,我好想你!我想你带我去逛街了!我再也不拒绝你了,好不好!我多希望,你能再带我逛一次街!在为我打扮一次,好不好!”白冉擦了擦眼泪,看着面前冰冷的墓碑,抽噎。
“五哥!你的孙子,无邪,我没有护好他!终究是没有对得起你给他起的名字!无邪还是没有无邪!你也不说放狗来追我!也不知道三寸丁再下面有没有好好照顾你!嫂嫂我今年看到了,她一切安好,你的三个儿子也很有出息!可是,我不太好,我很想你们!你也是坏的!跟着碎嘴一起算计我!还有二哥!你们就知道算计我!小心我不理你们!“白冉说到这,忍不住流着泪说道,“我没有不理你们!你们倒是先不理我了!连见我一面都不肯!难道你真的又和他们串通好了,让我长长教训?”“这个教训,太久了!五哥,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错了!”
“六哥!你就学他们吧!都被他们带坏了!之前你可是一直站在我这一边的!怎么什么时候站在他们那边去了!不见我就算了,现在还不来看看我!你知不知道,我都快忘了你的样子了!到时候,这个世界,真的就没有人还记得你了!记得那个只属于小冉的你了!谁叫你之前一直不待见小山!那你待见的小冉呢!你怎么不来看看他?”
“九哥!你就算计吧!算来算去!把我也算进去吧!你脑子这么好,怎么不带着他们来梦里见我呢!是不允许吗?可是,你一贯是最聪明的!怎么不会找到漏洞呢?还是你不想?”白冉撇了撇嘴,又回到了齐碎嘴的墓前。
“碎嘴!你们都欺负我!我真的很想你们!我都快忘了你们长什么样子了!”白冉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跪在齐铁嘴的墓前,头抵着冰冷的墓碑,失声痛哭。
“小冉好没用啊!找不到你们!根本救不了你们!小冉好想你们啊!就当我求求你们,好不好,来一次我的梦境好吗?”白冉失声痛哭,每次到这个时候他总是忍不住的!他们所有人记得的,都是那个九门里面响当当的人物,可是不是他们啊!都不是!
“就连衣冠冢都只是我的谎言!因为,你们不见我,我又哪里来到衣冠呢?”白冉哭的脑子已经缺氧,说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白冉的手靠在冰冷的墓碑上,慢慢握起,似乎想把墓碑温暖,可是俩个冰冷的,怎么能够彼此温暖呢!
“小冉!”一道声音响起,白冉猛地回头,他朦胧的看着一身西装,黑色的想要融入背景。白冉眨了眨眼睛,眼泪落下,失望也随之而来。
白冉失落的回过头,淡淡的说道:“你来了!”白冉无力的嘲讽的笑了笑,他在笑他自己,这么多年了,还没放下,他在笑他,怎么尽是想一些异想天开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来呢?“是啊!他们怎么可能来呢?”白冉喃喃的用着沙哑的嗓子说道。
“小冉!”张日山有一些担忧的说道。他之前和白冉不是没有在今天来祭拜过他们,但是白冉没有如今这般失态。只是会不停的碎碎念。所以,他这一次从角落里走出来了,站到了白冉的身边。
“小山,你知道吗?我昨晚,梦见他们了!但是,梦里的他们不说话,也没有他们的样子,我只是有一种感觉,那是他们!那是我心心念念的人!我想要开口说话,想要对他们说说话,他们一瞬间就不见了!”白冉说到这,咬了咬下唇,说道:“张日山,你说,他们是不是在怪我!”
“不会的!”“可是他们为什么不来我的梦里!哪怕就一次就好!只是让我看看他们的模样就好了!”白冉说道,似乎是有了陪伴,他大声哭泣。“我都快忘了他们样子了!我真的很怕有一天,他们在我这里只剩下一些碎片化的记忆了!”白冉语无伦次的说道。
“小冉,他们,他们只是,怕你难过!”张日山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假话。一向能言善辩的的他,此刻哑口无言,他看着面前的墓碑,想起了在梦境里佛爷的话,他苦涩地笑了笑。佛爷,难道你就不可以去一趟小冉的梦里吗?小冉现在,真的很痛苦!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放下!
白冉靠着墓碑痛哭,肩膀上披着张日山的外套,张日山就这么站在白冉身后,看着白冉哭泣。他此刻说什么都是无力的!
他见惯了死亡和离别,所以哪怕佛爷离开了,他心里悲痛万分,但是也不是不能走出来!只是会怀念!而白冉,因为他们第一次面对死亡,面对亲人的离开,在张日山以为他已经走出来的时候,张日山突然发现,他一直都没有走出来。
张日山将视线放在了谢九爷的墓碑上,心里想道:九爷,小冉其实一直都没走出那个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