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正道从半空中狼狈地摔落下来,还未来得及挣扎着起身,烟雾之中便骤然传来老道尖锐且饱含愤怒的咆哮声:武正道,你个小矬子!你给我等着!
老道的声音好似一把利刃,带着浓浓的怨毒之意,划破了周遭的空气。
话音一落,原本弥漫的白色烟雾陡然间如同被注入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呼”地一下膨胀开来,宛如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诡异花朵。紧接着,它开始迅速变淡,丝丝缕缕地飘散在空中,如同被风吹散的薄纱,渐渐消失不见。
随着烟雾的消散,老道的身影也如同虚幻的泡影般,一同消失在了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呃——。”我不禁轻呼了一声,嘴巴大张着,眼神中满是震惊,怔怔地望着那逐渐消散的烟雾,心中顿感追悔莫及,暗自埋怨着自己道:都怪我,我怎么就没能背下那咒语呢?!要是当时我把咒语都记下来了,哪里还用得着给老道拿一千多块钱,还白白搭上了一个“太上遁形符”!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说什么都晚了。
“咳咳。”武正道一个翻滚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得身上沾满了泥土的破烂衣裳,干咳了两声,像是在刻意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强装镇定地望向我,开口说道:“财神爷”,您可千万别误会。其实,昨天晚上,我的那些人是去保护您的。
保护我?!你会有这么好心?!我看着武正道嘴巴上那清晰可见的红红的印记,心中想要笑,却又觉得有些笑不出来,思绪飘忽忽想到了长乐道人。对了,长乐道人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出面干预呢?!他如果出面的话,别说是属于长乐门的那几拨人了,就算是K县武馆的人也绝对不敢乱动。
师叔。一想到金子的事情,我心中忽然有些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昨天晚上我身上有金子?!
“嘿嘿”。武正道有些勉强地笑了笑,说道:这个跟“贼不落空”是一个道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大半夜的,“财神爷”忽然间从河里冒了出来,一定有事!您那包里就算没有装着金子,也一定是其他值钱的玩意儿。
什么?!从西桥下开始,我就被盯上了吗?!我听到一愣,心里猛然间想到了那些乞丐模样的家伙,不由想道:只怕他的人又藏在下水道里。
只可惜。武正道又摇了摇头,说道:我的人刚一跟上您,就惊动了其他几路人马,我只好努力帮着您把他们牵制住了,免得他们给您添麻烦。
如果没有道隐道人的出现,你们是不是会出手抢?!我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继续追问道。
怎么可能——!武正道的语气显得有些激动,但是眼神却有些闪烁,急切地说道:您可是我的师侄啊!我的人是绝对不会这么干的!包括头次那个竹篓,我的人可是尽力帮您去追了。可惜,清隐那小子在,比起道隐这老小子,那才是一块真正难啃的硬骨头!
看来死在树林里的那个乞丐,的确是他的人了。我狐疑地看了他几眼,又好奇地问道:你真的跟傅文静打了一架?!
不错。听到我的问题,武正道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腰杆猛地一挺,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仿佛在炫耀着什么了不起的功绩,说道:不过,我向来不喜欢跟女流之辈斤斤计较,发现她身上没有金子,我便网开一面,放过了她。
说到这里,武正道的眉头瞬间又拧成了一个疙瘩,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疑惑与不甘,抬眼望着虚空,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婆娘会把金子藏在哪儿呢?!
到现在,他还惦记着那些金子,可惜那些金子了,十有八九是让宁文富带走了。看着他那副念念不忘的模样,我心中暗自思忖道:不管是武正道还是傅文静,他们都不是什么善茬,倒不如把宁文富的事情告诉他,让他们去狗咬狗,斗个两败俱伤!
“咳——。”我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师叔,其实在你上去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从招待所大楼里出来了。
还有一个人?!武正道的身子猛地一震,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急切的光芒,追问道:是谁?!
我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周围没有人,才压低声音说道:宁文富。
宁文富?!武正道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在努力回忆着这个人。
对了。我连忙接着说道:他一大早包了一辆面包车,说是到东来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