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盛放,簇拥成团,连成一片花海,花海蔓延而开,萦绕着整座白帝城,沁入冰雪之中,染成血红。
“吾王虽崩,帝心永不灭,生死莫能移。问君归期,海棠花绽,白帝城开。这是老夫死后留给世人的话,你看,现在已经开始应验了。”夫子指着这些花感慨,“生命不就像这样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那个……剑之罡气到底在哪儿?”白乐问。
“剑之罡气就在老夫手中,怎么,你决定好了?”夫子摊开掌心,一团乳白色的气焰在掌面上活蹦乱跳。
“不,我只是想试试,试试自己有没有能力承受住它。”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闭上你的眼睛,屏气凝神,好好的感受它吧,感受你的过去,它将告诉你未来要往那个方向走。”
白乐闭眼,随即,他感觉额头上一股炽热。
夫子将“剑之罡气”从头部灌注到他身上,慢慢贴近他的大脑、心脏和灵魂。
白乐先是头部发烧,然后心脏发热,热度传达到他的每一根筋骨,每一条血管,每一个细胞,直至灵魂深处。
他感觉全身的血液在沸腾,发出“咕噜咕噜”的翻滚声。
“你的温度还不够燃起胸腔的火焰。”有人对他说。
白乐猛地睁眼,看到面前站着一个男人。
此时此刻,他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前方是延绵不断的山峦,背后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寒风呼啸,吹拂着男人的衣袖,雪花打在他宽大的背襟上,竟有些无地自容。
这个男人白乐见过,在和乱作战的濒死之际正是他唤醒了白乐。
男人缓缓转身,正对白乐。
“你就是白帝?”白乐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成熟的脸。
“我们这种人,生来就是要毁灭一些东西,失去一些东西,得到一些东西,建立一些东西。”白帝仰望天空,颇有感慨地说,“少年,你想要力量吗?”
不是,这台词怎么这么熟悉?
白乐强作镇定:“那个,能不能先认识一下,我叫白乐,你呢?”
白帝愣了愣神:“汝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嘛,虽然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但这样基本的问候还是很有必要的。”
“是吗,但咱们重新来一遍吧。”
白帝朝他伸手,优雅而又不失礼貌地微笑:“我叫白乐,你呢?”
“喂喂,你这不是抢了我刚才的台词吗?”白乐有些伤脑筋地锤头,真拿他没办法。
他握住白帝的手:“我叫……”
突然,一道灵光掠过他的脑海。
白乐瞬间麻木了。
“你……”白乐脑袋一沉,有什么东西钻进他的身躯。
“吾终将重返这土地。”白帝盯着他的眼睛。
“放手!”那东西沿着白帝的手臂,进入他的手臂,然后慢慢向白乐体内爬去。
“重踏这征途。”白帝的脸庞越来越年轻,容貌飞速演变,从四十岁退化为三十、二十……
“啊啊啊!”白乐心头一紧,脑子欲渐混乱,支离破碎的画面涌入他的记忆。
“重拾昔日之荣耀。”
犹如胃镜进入食道,肠镜进入肛门,奇怪的东西将他的身体塞满。
“重回人生之……”
两个人格在一个身体里积压,越发膨胀。
“给劳资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