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罗纳前辈。”
“好久不见,安格斯。”
安格斯今天穿得十分自在,卡其色的冲锋衣里是白t桖,下身配了一条红色直筒裤加粉色运动鞋十分显眼。他没穿军装,头发也没怎么定型,显得有些松软,冷冷厉的面孔里多了几分柔和,攻击力的长线也在此刻舒缓许多。
“格林戴尔和我说找了一位前辈帮忙照顾,没想到会是你。”安格斯带着那种久违的假笑,“上次婚礼你没参加,听说是手头上的事太忙了,这次竟然有空,不如晚上一起吃个饭,我好表达一下我的谢意。”
“不用了,我只是没参加你的婚礼,又不是没参加他的婚礼,说到底,我们之间应该算不上亲朋好友这一列,下次结婚也不用邀请我了。”罗纳理了理帽子。
安格斯双手交叉在前,“前辈,一些军团之间的摩擦,没想到你记仇到现在。”
罗纳整理一下领口,拍了拍安格斯的肩膀,然后说:“好好做事吧,别让我抓到把柄,毕竟,我比你想象中还要小心眼。”
说完这句话,罗纳上将都没多给安格斯一个眼神就走出去了。
没想到安格斯也有吃瘪的时候,但这毕竟是军部的前辈,安格斯再狂也有分寸。
萨勒月缓缓走了几步落座在沙发上,他还记得自己与安格斯还处于冷战时期,而他出了这种情况安格斯现在才姗姗来迟,说不失望肯定是假的。
安格斯主动走上前,坐在他一旁,伸手去摸他摸了个空,萨勒月把手揣进兜里,连正眼都没给他一个。
安格斯觉得好笑:“不理我,是要对我使用冷暴力吗?你不管我的嘱托,私自跑到第9星去参加婚礼,然后途中又出了这种事,说起来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吧?”
“所以你是来算账的?”萨勒月冷眼瞧他,下一秒被一手掌覆盖住双眼,安格斯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太陌生了。”
“你好像忘了,我们还在冷战。”
“现在结束了。”
“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
沉默无声,另一只手搭在腰上,“你好像瘦了。”
萨勒月莫名从中听到了心疼的意味。他还来不及开口,指尖开始摩擦自己嘴唇,他听到安格斯有些不平静的声线:“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上次的事,也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了。”
萨勒月心里一个咯噔,无论真假,他都没想过先服软的是安格斯。因为实在不行,他也可以低头继续装。
“我们把以前的事都忘了怎么样,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伴侣,然后经营一场名副其实的婚约。”
萨勒月抬手去推眼前的阻碍,说不定安格斯此刻仍旧冷漠的双眼。他总是这样,自以为掌控一切。
这一推当然没推动,甚至还被俘获了手腕,对方在他手背落下轻轻柔柔的一个吻,仿佛在珍视着什么不存在的东西。
萨勒月耳边是微弱的喘气声,藏匿着沙哑的心跳:“我很想你,但是我眼眶湿了,不想让你看见。”
萨勒月一顿,抬起的另外一只手也放下,呼吸间他知道对方已经与他咫尺,安格斯忽然问:“你怎么没有哭?”
“啊?”萨勒月不理解,“我为什么要哭?”
“哭泣是本能,你独自遇到这种危险,一定经历了不少自我安慰的心理战。你现在是在克制你与生俱来的自我情绪。”
萨勒月不置可否:“所以你认为,我应该靠在你的肩头哭泣,然后一字一句的诉说委屈吗?”
“我……我心疼你。”
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安格斯现在也能说出这么肉麻虚伪话来,倒真与平时的他大相径庭,如果自己真见了他面无表情的脸,可能真的会笑出来,这岂不是影响他作戏吗?
他虽未开口,但唇角的弧度已经暴露了想法。下一刻唇瓣被唇舌撬开,迎来了一个侵略性的吻,霸道、热烈、火热、不容抗拒,争夺呼吸的空隙里萨勒月一个咳嗽止住了吻,视线也清晰,安格斯睫毛弯弯的带着湿润的气息,脸颊到耳朵都红了。这浅浅分开的唇轻抿,往日冷漠表情转换成沾满情欲的艳丽。
安格斯挑眉问他,“还要亲吗?想做其他的也可以。”
萨勒月盯着他的唇,从他出现这一刻到现在这一刻,他都大改往日的轻狂和傲慢神态,原来神明低下头颅来是这种感觉。
萨勒月发笑,挑眉,伸手挑起对方下巴,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所以,你是要与我和好吗?”
安格斯:“我表现得不明显吗?”
萨勒月垂下头轻轻笑,手掌搭在膝盖上,指尖轻轻的跳动,似乎真的在思考,“我得考虑考虑这件事。”
安格斯一顿,一手搭了上去握住他手腕,语气格外轻柔:“月,别生气了。”
月?月。
萨勒月心想:看来中邪的是安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