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虽然炊烟缭绕,但洞里有个夹缝口,往外吐着气息,将洞里的烟全部吹到了洞外,并不会中毒。
待徐宁三人躺在草席上沉沉睡去时,刚走到西马垛子的李家哥俩却极其凄惨。
他俩满脸被松明子熏的雀黑,由于没戴棉布围巾,嘴唇和鼻尖、睫毛、帽檐都挂着白霜,风轻轻吹拂而来,将他俩冻的直哆嗦。
李家哥俩都是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杵着水曲柳木,颤颤巍巍步履阑珊的沿着西马垛子的山梁往下走。
刚迈两步,李峰就觉得腿脚不是自己的了,左右打晃直接栽歪倒地,从山上滚了下去。
“诶我艹特么……”
李山目光呆滞的瞅见亲弟滑落山下,虽说很是担心,却没有大声惊呼,只因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感觉喉咙像是被冻住似的,每呼吸一口犹如冰刀子划破嗓子眼。
李山紧忙拖着灌了铅的腿,朝着李峰跟前迈步。
“多余不?你说咱俩多余不?!”
李峰搓着胳膊肘,愤恨的拍着大腿,待李山走到他身旁,将其扶起之后,便拉着他的胳膊继续往山下走。
李峰见他哥没有吭声,心里的哀怨也只能咽回腹中。
此时,俩兄弟对常西风、徐宁等人均有怨恨,认为都是他们耍心眼子、不近人情才害得他俩这副下场。
两兄弟下山后再次勒紧了裤腰绳,朝前继续走二里地,终于瞅见了直达庆安屯的宽敞大直道。
待他们快走到庆安和太平的岔道口时,两人不免有些激动,因为终于要到家了。
这时,正有一人蹲在岔道口边上,嘴里叼着烟袋锅子,在瞅见有两人影晃晃悠悠走来后,这人紧忙起身朝着两人的方向吆喝。
“山呐,峰啊……”
李峰听见动静,扶着李山的胳膊,双眼发亮的朝前指着,“爸…爸呀!!”
李三瞅着哥俩浑身没劲,紧忙朝前奔去,虽然他也在此等候多时,却是吃饱饭过来的,自然比李家哥俩有劲。
李山走到哥俩近前,紧忙问道:“咋回事啊?咋造这个熊艹色啊!”
“爸…别问,饿,没劲,回家…说。”
李山抓着亲爹的胳膊,从嗓子眼挤出断断续续的话。
李三瞅见俩儿子这副模样,顿时也是心疼不已,紧忙拉着两人往家里走。
他们到家已是快十一点了,李三赶忙让老大媳妇将锅里坐着的饭菜端出来,而李三则把炕头捂着的被褥扔到一旁,让哥俩趴到炕头赶紧暖和暖和。
“翠萍,赶紧给他俩整点热水洗洗啊。”
“诶。”
孙翠萍刚端完饭菜,没等放炕桌呢,就接到了老公公的命令,她紧忙去外屋地找盆打水。
这时李山缓过劲来了,起身瞅着放在炕沿的饭菜,差点没一脚踢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