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驴,可猛啦!”
李福强盘腿坐在炕沿,挥手招呼柴兵坐下,点头道:“可不咋地,那前儿我都没寻思戒酒,秋天前儿搁山里采的药,本来我寻思能尝尝啥味呢,没成想我兄弟喊我一块戒酒,就这么地,一直搁那放着,一点都没动。”
这时,徐宁咽下口中食物,说道:“三哥,那你就端走,等我大哥啥前儿没劲儿,再给他整点药酒解解乏呗,但一回就能喝一两,多了肯定不能喝。”
柴兵和王虎在山下看狗,徐宁和李福强没背枪,只拎着东西进到山里,因为东山有很多夹子、套子,甚至有木猫、捉脚等,所以狗是不能去东山的,一个看护不住,就容易伤到狗的腿脚,那可就糟了。
李福强摆手:“那还装啥壶里,直接端走就行,反正我也不喝。”
“嘎哈呀,喝早酒啊?”
徐宁笑说:“现在你三十出头,我刚二十,再过几年备不住就站不起来了。”
柴兵点点头,端起酒杯小酌一口,吧唧吧唧嘴,“诶呀!这味有点苦、有点辣、还有点甜……里头放白糖啦?”
此刻,马六的地窨子冒着烟,徐宁在外头招呼两声,便听见马六急匆匆的喊道:“谁?二宁?诶我艹,快进来,咋这时候来呢?”
徐宁进门前说道:“大爷,我和我把兄弟大哥过来了嗷。”
“啊,都进来!”
刚拉开门掀起棉布帘子,就瞅见炕上铺着棉被、水壶、工兵铲、子弹兜、粮食袋等东西。
马六瞅着他俩手里拎着东西,拍腿道:“诶呀,这又给我拿的啥呀。”
徐宁说:“你不说缺调料么,这些都是调料,还有点冻饺子、冻豆腐、攥好的酸菜啥的……”
“哈哈,好!这玩应好!那我收拾收拾,你俩找地方坐。”
说罢,马六就拎起两壶酒,将空酒壶放在门口,示意徐宁待会拿走,再将麻袋里的调料和吃的,分别放在碗厨里,以及地窨子外面的冰窖。
“这咋还有两条鱼呢。”
“头两天搁沟塘子抠的,我寻思后天就是小年,喊你去我那,你也不能去,就给你拿了点家里的菜。”
马六挺高兴,点着头说:“挺了解我,这就不善了,我一人能吃多少,这些都够我吃到正月十五了。”
徐宁笑了笑,指着炕上的一摊,问道:“你这是要嘎哈去啊?咋还收拾被褥啥的呢?”
马六将调料匀出来点装在小布兜里,起身说道:“你再晚来半个点就瞅不着我了,我昨个搁火砬子山底下瞅着一溜鹿踪,我瞅着挺新鲜,就寻思今个早点过去撵,兴许能撵着,要是整着头鹿,那不也能过个好年么。”
徐宁闻言双眼一亮,问:“鹿踪?大爷,你瞅着多少啊?”
马六寻思他是问瞅没瞅着鹿呢,便说:“没瞅着鹿,就瞅着踪了,那前儿都午后快四点了,我啥玩应都没拿,就没敢撵。这踪瞅着得有四五头,我搁附近溜达两圈,应该是从乱岔石那头过来的,朝着北头的万米沟去了。”
这乱岔石是个山名,位置就在17楞场后身石咀山的东边,火砬子山则在13楞场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