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宝田来庆安屯这么多年,只交下了于开河,毕竟两家挨着熟门熟户。
徐宁笑了笑,回头问:“妈呀,缸里的冻饺子全拿着啊?”
庄稼地四周没有遮挡,看起来冷冷清清,只能听见风声……
刘大明呲牙笑道:“姐,去年咱拢共就吃两顿饺子,咋今年还挑上啦?”
马六凝眉回忆道:“今年秋见着一回,就搁前跳塘的瀑布,它搁河边溜达,我搁山上捡蘑菇,那回我响了一枪,但头两天下雨火药受潮了,就打了颗哑火。”
刘丽珍推着他往院门口走,“诶呀,你快拉倒吧,夸你两句还蹬鼻子上脸,赶紧走得了。”
“咱没跟牛宝田接触过,善不善不知道,但办事还凑合。”
“大爷,啥时候的事啊?”
至于牛家人为啥过来,就像徐宁心里想的一样,他们是过来刷好名声的。
王彪磨牙霍霍,最终选择隐忍,“算你狠!”
跟徐宁论哥们处的,吴海泉、柴兵、许鹤等人,哪个家里差?许炮、常大年更是不用说,积攒多年的山货,如果全都卖了,兴许比老徐家还富裕呢。
马六点着头,将放在炕沿的簸箕往旁边挪了挪,说道:“那不得整六个菜啊?你上回给我拿的熊腊肉,我还没吃呢,今个全造喽!”
徐宁摇摇头没吭声,以他的想法来说,老牛家人搁这也不犯毛病,刷点屯亲的好感,维护下自个家的名声也不奇怪。
徐宁笑着点头:“恩,这事我今个早晨听一嘴,咋地,听说李三魔怔了?”
“全拿着吧,拢共也没剩多些,咱过年吃现包的,冻饺子没啥味。”
马六卷着烟的手腾出来挥了挥,“不是,我是问这头棕熊的身上有没有伤,比方说一个耳朵耷拉着。”
刘丽珍笑着拍他臂膀,翻着眼皮道:“那你去下屋,将缸里剩下的那些冻饺子,给你东山那个大爷拿着,上回抓李三的时候,他不也出力了么。”
就因为牛宝田家里穷,所以媒婆都不乐意登门,另外牛宝田身体不咋好,还娶了个寡妇,带着个姑娘,这就更没人愿意搭理他了,怕进趟老牛家门,沾上啥脏东西。
徐宁将李三等人搁黑石塘猎熊的事说完,马六拍大腿痛骂道:“活j13该!这老闭登咋没死呢。诶,你刚才说那黑瞎子800多斤?”
老妈将他推开,“快滚犊子吧,你就懒的浑身刺挠,让你干点活就想跑。”
“可不咋地!连着两年都瞅着它了,就今年我腿脚不咋利索,就没跑那么远。要真是这头棕熊将李三儿子扑死,那可真是闹上笑话了。”
“这准备鼓捣几个菜啊。”
“萝卜白菜酸菜,全是使熊油整的,你是煮是蒸啊?”
“得嘞。”
而且,还有句话说的妙,穷找穷亲,富找富邻。
马六似乎听见了脚步声,他立即闭上嘴,转身掀开了门帘子,见徐宁呲牙一乐,喊了声大爷,他才将抓着剔骨刀的手缩回来,脸上扬起笑容。
徐宁笑道:“大爷,那你跟这头棕熊渊源不浅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