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在马六的催促下,徐宁将昨个去蜗牛壳猎熊的复杂过程讲述了一遍。
马六抽口烟摆手:“我跟你比划啥,赢了脸上没光,输了还没脸,咋都是你小子占便宜。”
徐宁皱眉道:“咱庆安有玩鹰猎的么?”
“那是你们体格好,要换成我早躺下了,你们点子挺好,临着要走还能听着熊报信儿……”
马六笑着点头:“行!豺狗子好打不?”
起初他对徐宁这帮朋友还有点排斥,现在却能做到严肃的开玩笑了,马六就是自个独惯了,有时候不知道咋和旁人相处。
“他们不是庆安人,好像是松花江北边来的。”
“啊。”徐宁点头,道:“大爷,我今个领他仨过来,主要是跟你当面说一声,棕熊胆是绿胆,熊脑袋搁山里遇着三道河的人直接卖了五十……”
马六摆手:“熊脑袋卖了你四个分,跟我没关系,你要说熊胆有我一股,那是没毛病!除了熊胆,剩下的熊肉、熊掌我都不要,你们爱咋整咋整。”
徐宁笑说:“行!那等熊胆出手之后,我再过来给你送钱。”
“着啥急,你要缺钱就先用着,你送到这来,我去哪花?”
“也行,正好我家盖房能用上……大爷,我今个来还有个事。”
马六拍腿道:“有事赶紧说,你今个唠嗑咋这么磨叽呢,一点不痛快。”
“哈哈,我不是怕你为难么。那啥,我开春之前不是得上山跟你学养蜂么,这兄弟想陪着我一块来,到时候我俩搁外头搭个窝棚住,咋样?”
马六耷拉着眼睛扫着王虎,停顿两三秒钟,点头:“来吧,你俩能有个伴,这小蛋子喝酒不?”
“他喝。”
马六闻言来了精神,道:“那行!这后边有两堆木头,你俩搁旁边搭个屋,里边升个炉子,睡觉也不能冷。”
“妥!”
在地窨子和马六唠了将近两个点,眼瞅着快到三点钟,徐宁就张罗着往家走,回去之前四人特意绕道,去瞅了眼狍子套,四个套皆是空的,连狍子踪都没有。
徐宁琢磨这场大雪害了不少牲口,也不知道有多少牲口死在了山里,怪可惜的,全都是肉和好皮子啊。
走到南边老林子的时候,关磊走在边上,往林子里一探,便瞅见一滩鲜红鲜红的血迹,在雪白的林地中显得格外扎眼。
“哥!你瞅瞅那一滩是血不?”
王虎顺眼望去,道:“二哥,那不能是花猫吃食的地方吧?”
徐宁转过头瞅了瞅,说:“给枪里压上弹,咱过去瞅瞅。”
“兄弟,我先过去,你搁后边压着。”
徐宁笑说:“不用,老豹子白天不咋乐意出来溜达,轻易碰不着,但小心无大错,都瞅着点,特别是能藏身的草窝子。”
“诶。”
几人压上弹,便端着枪迈进了老林子,林子里的雪很厚实,下去就将膝盖掩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