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仙慧从上房出来本来是打算去找秦子绚的,但仔细一想,她觉得秦子绚应该不会见自己的,自从那日在她屋里见过秦子绚之后,她也没再见过他出现在会客楼,只知道再过不久,他就要成亲了。
所以,她来找老太爷,老太爷的话大哥一定会听的,休了那个女人,就再也不会有人在他们和大哥之间挑拨离间,说不定大哥还会同意他们入族。
“仙慧,你说的是真的?”老太爷狐疑看着石仙慧,对她的话持三分怀疑,双至不至于做出这等辱没家风的事情来。
“爹,女儿所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那信和绢帕都给大哥收了去,定是大哥不忍那女人被休,才忍了这屈辱,爹,咱们石家容不下这样的女子!”石仙慧声音犀利,心中恨双至有了大哥还对秦子绚霸着不敢,表面却一副高洁清高与秦子绚毫无瓜葛的模样,想来真是可恼。
“此事待你大哥自己决定,你将这事告知与大哥还有何人?”老太爷问道。
“没告知其他人了,爹,女儿也知道这事儿不可随意乱说,这对将军府尊严有损伤。”石仙慧道。
老太爷脸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心想难道双至与那秦子绚当真有些什么过去?"之前他是有听闻过秦家与福家来往甚密的。
“爹,你要休了那女人,不然怎么对得起石家的祖宗呢。”石仙慧继续道。
“不可,双至已经有了石家的骨肉,不可休离。”老太爷道。
“哼,还不知那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大哥的!”石仙敦尖声道。
“闭嘴!”老太爷瞪了石仙慧一眼,正欲开口,却听门外传来声音。
“老太爷,大爷来了。”
听到石拓来了,石仙慧脸色一白,看着那抹高大气势逼人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
“爹。”石拓面无表情地行礼,眼神冷冷瞥过石仙慧。
老太爷应了一声,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与石拓说话。
“爹,我有事与您商量。”石拓淡声道。
老太爷以为是关于双至的事,便点头,“什么事儿?”
“二弟已经成亲,家里的生意也转到京兆,一切都稳定下来了,是时候分府了。”石拓看石仙慧那瑟缩的表情,也知道她已经将那信的事说与老太爷听了,他也不急老解释,先说出他的决定来。
“分分府?”老太爷的声音有些不稳,瞪大眼看着石拓。
“对。”石拓很肯定地回道。
“这好好的分什么府?灿儿还小,而且一大家子才好,为什么要分府?”好不容易盼到了一家团圆,难道又要分开了7
“二弟已经成亲了。”石拓提醒着,成家了的男子便不算小了。
老太爷缓了缓口气,语气深长地道,“拓儿,我知道你与弟妹感情不深,但大家终究是一家人,将耒他们过到你母亲名下时,你们的关系也更亲了,分府有什么好呢,将军府这么大,不差几个院子,你说是不是?”
“舅父不会同意让他们过到母亲名下的!”石拓冷冷道,对老太爷至今仍不死心想要将石灿等人入族的心思有些觉得可笑。
“你要是同意了,舅兄自然不会有异议。”老太爷道。
石拓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爹,我怎么可能让一个对我母亲不敬的丫环的子女成了我母亲的孩子,你就不怕母亲泉下有灵会不暝目么?”
老太爷倒抽一口气,怒火滔天,“你在说什么混话!”
“大哥,你怎能这样和爹说话,难为爹还为了你不打算追究福双至的事。”石仙慧在一旁开口,听到要分府,她心里也觉得不安了。
“双至有何过错需要追究的?”石拓冷声问道。
“双至和秦子绚不是互相通信么?那信…”老太爷开口,却被石拓打断。
“那绢帕上的绣字并非出自双至之手,是有人要陷害双至。”石拓声音很平和,却有说不出的森寒之意,他目光掠过石仙慧,石仙慧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你是为了维护她,才这样说的。”石仙慧就是非要给双至安个不知廉耻的罪名不可。
石拓轻笑,低声道,“石仙慧,再让我听到你说出一句侮辱双至,或是令人误会双至的话来,我会亲自捻你的嘴缝起来。”石仙慧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后袭了上来。
老太爷叫道,“拓儿,你怎能这样和自己的妹妹说话,既然你说那些书信与双至无关那便是无关了,何须威胁自己的妹妹。”
石拓挑了挑眉,“如此甚好!”
石仙慧咽了咽口水,她真的觉得,如果再提一句关于那信上的事儿,石拓一定会亲手掐死她的。她本来还打算一会儿去与娘和二哥说的,如今看大哥那神情她情愿把这事烂死在肚子里也不敢再与二个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