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至松开石拓的手,给冯正亭和肖大人行了半礼,“有劳冯军师和肖大人了。”
冯正亭和肖大人都侧了侧身,拱手道,“不敢当。”
双至让祥兴将冯正亭和肖大人送到宅门,自己则扶起石拓进了内屋。
石拓躺到卧榻上,看着双至道,“不要担心了,我真的没事,过几日伤口便好了。”
双至嗔了他一眼,起身绞了手帕过来给他拭脸拭身。
“你有了身孕,别操劳这些了,我自己来。”石拓欲起身,却被喝住。
“你躺好了,我只是怀孕,又不是不能动不能走的。”双至沉着脸道。
石拓无奈苦笑,只好任由她服侍着自己。
待她为他拭身完了之后,香芹将一碗冒着轻烟的药端了进来,双至从她手中接过,来到床前,“把药喝了。”
石拓依言喝药,“双至,你也休息吧,别累着了。”
双至笑道,“好!”
躺在石拓身边,双至却不敢像平时一样窝在他怀里,怕碰到他的伤口,“这伤口是怎么来的?那刺客真有那般厉害能伤得了你?”
石拓听她声音已经平静下来,也放心了,便道,“那刺客武艺是好,可若没有人接应,断是不可能逃出皇宫,前夜宫里所见,不过黑衣装扮,瞧不出仔细,本来已经擒获,吏部的人抓了去准备二日问话,怎知二天便被逃了出来,刺客躲在一户百姓家中,我带兵去搜寻,没想那刺客竟是个妇人,她换了装束,趁机接近我身,我才……”
“妇人?”双至微讶,“难道是宫里的嫲嫲?”
石拓轻轻嗯了一声,当时他也极为错愕,不过幸好他避开了要害,被那刺客刺中了腹部,那刺客也被生擒了。
“问出是谁指使的么?”双至总觉得这件事透着诡异,一个在宫里的嫲嫲怎么会是刺客呢?
“那刺客在大牢里被杀了。”突然,石拓冷冷地道,这事太奇怪了,明明已经是被抓进了牢里,那背后指使的人为何不在那时灭口,偏要助这刺客逃出来之后再被抓住,然后再灭口,这样多此一举,是为了什么?
“什么?”双至一惊,“那……那这嫲嫲之前在哪里当差,总也能查个水落石出的吧。”
石拓一叹,握住双至的手道,“这嫲嫲……是皇后宫里的人。”
双至瞠大了眼,明亮的眸色在夜里渐渐地黯淡下来,隐隐间,她也猜中这其中的奥妙了。
“皇上会不会……”皇后是无辜的吧,双至暗想着,她的心一阵心寒,权势真能使一个人改变得那样彻底么?
“这件事还要吏部去彻查,皇上不会轻易下定论的。”石拓捏了捏她的手心,自是明白她在想什么,“睡吧!”
“嗯。”双至低低声应着,不多时,石拓已经沉睡过去,他本来就受伤失血,昨夜里心里不安宁,今日还强撑要回家与双至解释了这一场混乱,如今有双至在身旁,他自是能全然放松自己了。
双至却难以入睡,秦子吟的孩子受伤,刺客,皇后,皇后如今还是怀了身孕的……
真是一场莫名其妙的女人战争。
但!如果仅仅是秦子吟与皇后之间的较量,又是谁在宫外接应帮助那位嫲嫲逃了出来?
事情绝对不是石拓三言两语所说的那样简单,他只是不想让她知道担心那么多而已。
二天,双至起身的时候,石拓已经不在床上,她眉心紧皱,正想去找他,便见到香芹已经打起帘子,让石拓走了进来。
“身上有伤还到处去,不懂得爱惜自己。”双至瞪了他一眼,掀开他衣襟,白色的绫巾没有沁出血丝,伤口没有裂开,她也稍微放心。
“冯军师有些事与我商量。”石拓拉着她坐了下来,柔声解释着。
“也不让你休息。”双至咕哝着。
石拓轻笑,还想安慰她几声,外面却传来丫环的传话,“爷,夫人,老太爷和姑奶奶来了。”
双至和石拓对望一眼,难道爹和姑姑都知道他受伤的事儿了?
“老太爷和姑奶奶如今在哪儿呢?”双至问着。
“在老太爷书房里,等着爷和夫人过去呢。”香芹道。
“看来爹和姑姑不是为你而来的。”双至叹道,难道那些人又想出什么新主意来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