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为镜的青石上映射出凤霏霏的五官轮廓，两眼细长，眼尾上翘，内有真光．在相学里这种长相被称为“凤头”，贵不可言。

最重要的是，她这样长相的瓜子脸，再配上如天鹅般细长的颈项，再配上高亮光洁的额头，相术中称为有“日角堰月相”，乃是有母仪天下的命格。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凤霏霏其实对相术的研究并不深，这一年多来她主攻医蛊之术，占候相术八卦之说略知皮毛，这一刻也被弄糊涂了。

“人的面相手相随时随刻都会发生变化，凤姑娘不必死钻牛角尖来为难自己，下山去吧！”夜长歌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

“可是……我还欠你两个条件。”凤霏霏是个守信用的人，当初答应的事情她一直都记得，只是这一年半来，夜长歌都未对她提出第二个条件。

“那就继续欠着吧，到了该还的时候，我自然会向你讨要回来。”夜长歌唇角微勾，竟漾着一抹温柔的浅笑。

凤霏霏脸上的表情僵滞，上山这么久，她似乎还是头一次看见男人露出这般温柔自然的神色，惊如天人，俊美绝伦。

“其实……夜师傅，你笑起来很好看，平日里应该多笑笑。”凤霏霏盯着夜长歌俊颜的脸，淡淡道：“小南说你是天下第一美男，这话确实不错。”

夜长歌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大概是也没有料到凤霏霏突然之间会迸出这么一句话来，举止莫名变得有些拘谨起，不自然的润了润嗓子，淡淡道：“你下山去吧，过段日子我和小南会去找你。”

他也要下山？

凤霏霏内心不由又是一阵惊诧，她曾经听小南和醉云提起过，这么多年来，夜长歌和醉云都从来没有下过山，这一次……是怎么了？

难道他是为了自己才下山的？

凤霏霏被自己这个大胆的假设吓了一跳，她用力甩了甩头，将这个“非分”想法甩出得干干净净，莞尔一笑，不再寻思这古怪“师傅”下山的深意。

翌日，凤霏霏下山了，沿途采摘了不少山中的名贵草药，顺着熟悉的青泥小路往回走，太行山下便是凤家偌大的梨园，眼下正是梨花盛开的季节，雪白一片花海看得人心神荡漾。

深吸一口气，仿若重回到人间的感觉，凤霏霏摘下一朵梨花插上发髻，下一秒便开始奔跑，时隔一年多，不知祖母和爹爹是否安好，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倔强的已经下嫁给了靳澜赫，而祖母也为此而病倒。

“霏……霏霏……”

熟悉的醇厚嗓音透着轻微的颤音，他的声音不大，凤霏霏却是听见了清楚，脚下的步伐停了下来，抬眸顺着声音凝望过去，是金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