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情绪不稳,彻底陷入了无尽的悲凉之地,那种哀痛,那种寂寥,生生要将她拆碎揉尽。
江远犹豫的回身看着她,沉吟了下,才说,“小姐,帝总也一直派人查看着二少爷的情况的,洛夫人对孩子很好,您别担心。”
顿了顿,他又说,“而且帝总也在想办法和洛氏协商,接回二少爷的,您再给他点时间吧!”
顾念痛苦的抬手扶着额头,隐隐发颤的身形,衍出她此刻的崩溃,和沸腾弥漫的泪珠,染出她的心酸。
“回去。”她强挤出的音量很低,还有些瓮声瓮气的。
江远一愣,“您不下去看看二少爷?”
但这句话显然是多余问,顾念没再回复,她混淆凌乱的心上,像被什么万军践踏,几乎疼到了无法呼吸的地步。
江远也不敢再怠慢下去,急忙发动车子,缓缓上了路。
回到帝云斋时,已经是晚上了。
顾念的情绪不高,面色也不太好看,迈着虚弱的步子进了客厅,新来的保姆和管家纷纷出来迎接,她也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便上楼了。
推开卧房门时,一股刺鼻的烟草味瞬时闯入鼻腔,她皱了下眉,往里走去,便看到清隽的男人,斜身依着窗畔,修长的单手上夹着支燃着的烟,袅袅的烟雾,将他眸底的隐晦,全数遮掩。
顾念也没思虑任何,只是走了进去,“我先冲澡。”
她淡道了句,一边说着一边进了更衣室。
再出来时,手中拿了套干净的棉质睡衣和两条宽大的浴巾,径直进了浴室,哗哗的水声接连而至。
她洗的很快,没刻意拖延时间,也没故意敷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宽松的睡衣,房间里烟气沉沉,余光扫了眼男人,手中的香烟还在继续,旁侧的烟缸里,堆满了烟蒂。
不知道他到底抽了多少,顾念敛了下眸,走过去先将长发吹了个半干,简单拢了拢,走向了大床。
“你洗澡吗?”她淡淡的,略显沙哑的嗓音,还带了一丝的鼻音。
回应她的,是男人的沉默无语。
顾念也没在意,走去床边,低头整理床铺,帝长川也适时的摁灭了手上的烟,迈步朝着她走了过去。
她似乎也早有心理准备,以至于他忽然伸出手一把钳上她手腕时,她并未惊慌,只是淡漠的面容上,没什么性质的样子罢了。
男人冷冷的睨着她,伸出的手指端起她的脸颊,另只手上拿出一个小药瓶,轻轻晃动,里面药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顾念瞥了一眼,注意到上面‘避孕’二字,就垂下了眸,“做完了再吃吧。”
话音刚落,帝长川手上气力霍地一紧,调转方向直接擒上了她纤细的脖颈,狠厉的气力恍若要将她彻底扼杀,颀长的身形向前,单腿屈膝在床沿旁,将人直接抵了上去,阴鸷的寒眸落向她,一字一顿的声线从他咽喉中迸溅,“你还用吃吗?”
他手上气力极大,顾念疼的难以动容,呼吸也有些被扼断,痛苦的眉心颦蹙。
但从始至终,她没挣扎,也没抵抗。
帝长川深吸了口气,另只大手扔掉了那瓶药,猛然一把撕开她睡衣前襟,纤长白皙的手指,微凉的指腹触上她的腰肢,一点一点,在她小腹疤痕处流连。
这是剖腹产时留下的刀疤。
男人似是想到了什么,眸线沉了沉,“生产时,你不是吩咐主刀的妇产医生,顺带给你做了绝育吗?”
寥寥数语,染起了顾念眸底的波澜。
但也只是一闪而逝的。
关于这个,帝长川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毕竟,顾念是中心医院的创始人又是院长,本人也是外科医生,她生产前夕,主刀医生都是她精挑细选的,嘱托的事情,对方也绝对会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