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鞋在菊长庞大的身躯下,发出“哐哐”的脚步声,每响起一声,汤皖就紧张一分,这种紧张是天生的,正常人面对“生与死”的正常反应。
当菊长在院里一探头,即使这个夜晚漆黑如墨,汤皖凭借着厨房幽暗的灯光,也能看到菊长不苟言笑的表情,像是在诉说着:朋友,珍重!
菊长平常一见面,第一句话便是“日踏马的。”如今连这句话也不说了,是了,汤皖心里已经明了,该来的始终来了,这一刻,突然间,浑身松弛了下来。
“诶.....”汤皖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哀叹,脸上露着苦笑,看向走来,分外斯文的菊长,无助的说道:“你来啦!”
菊长没有理会,几个大步伐,一屁股坐在汤皖对面的石凳上,就开始找茶水喝,可是桌上已经空空如也,气的菊长大骂道:
“日踏马的,赶紧弄点水来,渴死劳资了!”
见着菊长这般,汤皖心里陡然一喜,可随即便又消沉下去,只当菊长是在用自己独有的方式安慰自己,惨笑着说道:
“谢了!我都知道了!”
菊长一脸懵逼,自己啥也没说,他咋就知道了,既然知道不用跑路了,那干嘛还一脸死人样,难道是对监禁一年不满意?
一想到这,菊长就来气,自己忙前忙后,找人安排,就差一把火给院子点了,临了才收到通知,汤皖只是得了个监禁一年的处罚。
饭都顾不上吃,又着急忙慌的把那些人散了,钱花了不少不说,凭白欠了不少人情,然后急着就往这里赶,一顿操作下来,又饿又渴。
就差对着汤皖的脸骂了:
“日踏马的!都知道了,还摆个死人脸给谁看,劳资忙前忙后的,赶紧弄点吃的和水来!”
菊长的一顿骂,倒是给汤皖精神骂上来不少,心想着,菊长心可真够大的,都这样了,还能有心思填肚子,实在佩服。
算了!算了!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汤皖边想着,边往厨房走,边说道:
“还欠你不少顿饭,怕是没机会了,家里也没什么吃的了,就请你吃这最后一碗面吧,将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