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结束了拌嘴,上了黄包车,就往《甲寅》赶去,这会天上只飘着雪屑,虽然还刮着北风,但是挡不住老百姓出来透风。
大街上,穿着厚厚的长袍,旧毡衣,破布棉袄的比比皆是,一方面在地上的厚积雪,对明年的祈愿;一方面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汤皖和仲浦先生一路穿行在其中,虽然拉黄包车的速度比不上平日里,但是总比两条腿走路快的多,在中午饭前,总算是踉踉跄跄的赶到了《甲寅》编辑部。
仲浦先生在曰本流亡的时候,就曾在《甲寅》担任过编辑,首常先生也经常为《甲寅》供稿,那时候的主题还是号召全国人民,共同倒袁。
如今国内局势转好,流亡在外的这些人都可以回过,章士钊先生也不例外,论起流亡史,可以追溯到太炎先生那会,而且和黄花岗教主关系相交莫逆。
首都的《甲寅》编辑部是刚租的地方,里外三进出的大院子,除了门口挂上了《甲寅》的牌子,里面的办公设备一无所有。
汤皖和仲浦先生一进去,就看到里面忙碌的身影,擦桌子,搬板凳,打扫卫生等,尘土飞扬,忙的不亦乐乎。
“仲浦兄,皖之兄,你们俩可算来了!”首常先生最先看到,笑着迎上来。
“怪我,临时有事耽搁了,连累了皖之也是。”仲浦先生笑着抱歉道。
“不耽误,刚好!”首常先生在前面把两人往里面领,然后抱歉道:“刚租的地方,连个茶水都没有,别见怪啊!”
汤皖跟着首常先生往里走,发现里面异常宽阔,空间很大,便取笑道:“仲浦兄,你们沪市的《新年轻》编辑部和人《甲寅》一比较,那可真是太寒酸了。”
“听到了么,孟邹,说你呢,给我们整那么一弄堂,一人放屁,全体闻臭!”仲浦先生指着孟邹玩笑道。
“呃呃....”孟邹尴尬的轻哼了两声,“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走出的《新年轻》,如今在全国也是能排上号的;否则,就是搬到普益家里去,也不见得会翻出一朵浪花来。”
“哈哈....”汤皖寻了个椅子坐下,顺着孟邹的话继续说道:“那是仲浦兄喷人喷出名堂来了,你换一个人试试。”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首常先生拍着汤皖的肩膀,就说道:“论喷人,总体战斗力还是咱们《星火》强悍;若论个人,仲浦兄、豫才兄、德潜兄火力不相上下。”
“喷与喷,不一样,不一样。”汤皖抿着嘴,摇摇手指,老神在在。
“都是喷人,还能有什么讲究不成?”首常先生好奇道,其他人也都竖起耳朵,想听听这里面的门道。
“区别大了,德潜那是无脑喷,以量取胜;豫才是蛇打七寸,至于仲浦兄....嘿嘿.....”汤皖卖了个关子。
“仲浦兄怎样?”首常先生瞥着坏笑,催促道。
“仲浦兄啊,是咬上了就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