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不必如此!”辜教授往下压压手,不在意说道,本来还想与汤皖接着聊一会,哪知楼上有人找。
于是,辜教授只好站起身来,端着杯子,笑着辞别道:“你们慢慢聊,我先去楼上会一会!”
“慢走!”汤皖回礼道。
辜教授与汤皖聊的内容,听的菊长一头的雾水,待辜教授一走后,早就满肚子疑问的菊长立马凑到汤皖耳边,问道:
“劳资问你,刚说的文化,精神,是什么意思?”
汤皖不禁斜眼看向菊长,疑问道:
“你还对这个感兴趣?”
“日踏马的,每一句话劳资都能听懂,连在一块,劳资就迷糊了,真他娘的奇怪。”菊长压低声音,郁闷道。
汤皖被菊长憨憨的模样逗得发笑,想着要是给菊长讲华夏文化,非一时半会能讲的明白,而且这个场合也不适合,于是,认真的说道:
“你要是真想弄明白,改天寻个时间,我单独讲给你听,在这里长篇大论的惹人眼!”
菊长一听要长篇大论,立刻就没了兴趣,赶紧摇摇头道:
“那算了,劳资还想清闲点!”
不知不觉间,大厅里休息区多了不少人,男的女的都有,皆是在一起聊着天,只是眼睛不时的看向楼梯的位置。
突然间,大厅里的音乐停了,没过一会儿,从楼梯口呼啦啦的出来了不少人,皆穿着正装,走向大厅中央。
这些人都是西方各国的公使,其中还有一个华夏人,联合进行了一顿简短的发言。
大致的意思是,新的一年即将过去,预祝来年的生活工作美满顺利等,然后就是宣布晚上的聚会正式开始。
联合发言一结束,现场立刻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待不绝于耳的掌声一结束,大厅里又飘荡起了舒缓的古典音乐。
这一刻,偌大的大厅里,气氛马上随之一变,开始变得火热,打扮靓丽的贵妇们提着晚礼服,在绅士们的搀扶下,开始走向大厅中央,跳起了舞。
一对接着一对,在中间的空地上,移来移去,汤皖倒是看的颇有趣味,而菊长则是嗤之以鼻,随即浑身一激灵,小声提醒道:
“他来了!”
“谁?”汤皖看向菊长,迷惑道。
“徐树铮!”菊长语气变得沉重,“别和他起矛盾!”
汤皖心里寻思着自己与徐树铮八竿子打不着,能起什么矛盾,正在思索间,却是被菊长拉着站起来。
“老徐,老大咋就派你来了?”菊长笑着扯皮道,然后转向汤皖,开始介绍道:“这是我老乡,说来你认识,汤皖,北大教授,我今天跟着他来的。”
“你好!”汤皖微微点头,打招呼道。
徐树铮早就听说过汤皖的名字,这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一番,面色儒雅,倒是像个读书人,回礼道:
“你好,皖之先生,久仰大名!”
随后转头,不屑的看向菊长,没好气道:“你个刘老五,打扮的人模狗样,丢人现眼来了?”
“劳资来见见世面,不行么?”菊长嘻嘻哈哈道。
整个大厅里,华夏人就那么几个,辜汤生和各国公使坐在一起聊着天,康师则是带着普益四处上杆着找人聊天。
余下的,就只有汤皖和菊长,而徐树铮和菊长又是同一个阵营,俩人算是老相识了,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来了。
徐树铮之前和国抿党大佬孙洪伊互掐,惹得天怒人怨,迫于舆论,被解除了启瑞办公室第一秘书长职务。
表面上职务被解除,实则依旧在衙门里横着走,今天被启瑞委派前来参加聚会,至于为什么没有派外教部汪总长前来,值得耐人寻味。
徐树铮坐下后,招收向侍者要了一杯鸡尾酒,又和菊长扯了一番后,突然冲着汤皖说道:
“皖之先生也是徽州人,以后当多多往来。”
汤皖立刻就明白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是想借着老乡的关系,试探一番,哪里是真的想多多往来,随即委婉拒绝道:
“那好啊,有空可以多聊聊文学著作,其他的我也不擅长。”
只一句话就不动声色,清晰的传达出来意思,徐树铮立刻心领神会,嗤笑一声,随即撇下汤皖,转而继续和菊长说着话。
自知无趣,又不想参与这俩人聊天的汤皖,只好四处看看,打发时间。
在看向楼梯的时候,正巧看到马克和约瑟行色匆匆的向跟前走来,行了礼后,凑到汤皖的耳边,神秘兮兮的说道:
“先生,刚收到消息,皒国的拉斯普京被暗杀了!”
“嗯?”汤皖眉头一皱,顿觉得事情不简单,因为之前做过这方面的资料,拉斯普京应该是在这个月的30号被暗杀才对。
拉斯普京原本是一个跳大神的,掌握了皒国的军政大权,再加上皒国欧战中的接连失利,被得国人揍的鼻青脸肿,导致国内的矛盾即将爆发。
眼看着国内起义军就要开始动手,保皇党为了缓解局势,进行了“清君侧”行动,实际上“拉斯普京”不过是个背锅侠罢了!
莫名其妙的提前了好几天,倒是让汤皖愣了一下,不过随后一想,提前几天被暗杀,问题好像也不大。
“好!我知道了!”汤皖点点头,谢谢道。
马克见汤皖已经知道,自知现在不是请教皒国局势的时候,却又凑到了汤皖的耳边,接着说道:
“先生,已经和曰本方面沟通过了,他们晚上不会再来烦你了!”
汤皖自然知道瑛国人担心什么,不过就是怕自己和曰本人再起冲突,搞得大家面上不好看,尤其今年是瑛国公馆承办。
不过心里却是莫名的生出了一股失落感,就怕曰本人不来找麻烦,否则定要曰本人好看,不过这些却是无从道出,只好致谢道:
“谢谢贵公馆好意!”
“先生,您是我们邀请的贵宾,这是我们的义务。”马克笑道,随即第三次凑到汤皖的耳边,轻轻说道:
“先生,我能这几天单独请教您一下么?”
“没问题,提前和我说一下!”汤皖应道,不过是想听汤皖分析皒国局势罢了,刚好汤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当马克和约瑟毕恭毕敬的来找汤皖的时候,徐树铮和菊长就已经停下了讲话,菊长早就习以为常了,而徐树铮在心里却是默默的把汤皖往上提升了一个等级。
等到马克和约瑟离开后,徐树铮举起杯子,朝着汤皖示意,意思是喝一杯。
汤皖有些不解,不过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不能扫了面,于是,抬起杯子轻抿一口。
“皖之先生,与瑛国人关系不错嘛?”徐树铮贴着笑脸问道。
“哦!那是我的两个学生!”汤皖随意答道。
“能当瑛国人的老师,足以说明皖之先生之高才,实乃为我国争光。”徐树铮突然开始捧场。
这让汤皖极为不适应,随即手指向辜教授的方向,说道:“似辜教授这般,与各国公使谈笑风生,才是为国争光,至于我,不值一提。”
汤皖极力的推辞着,见徐树铮还要接着客套,立刻假借尿急,遁去了,实则乃是不想与徐树铮有过多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