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民先生与医院相商,包下了一间大病房,受伤的学生、汤皖和仲浦先生都在一块,费用由学校支出。
这都晚上了,大家也不肯走,生怕在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孑民先生,仲浦先生等诸多教授都在陪护着。
帷幔被收了,众人顿时围了过来,孑民先生站在床头,挤出了一丝笑容,感谢道:
“皖之,辛苦了!”
“诶.......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出的主意,也不会这样了。”汤皖懊恼道。
“不必自责,和你没关系。”孑民先生道。
“是啊,这是有人蓄意的,有你何事?”秋明先生安慰道。
“只是,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钱玄气愤道。
“瑛国公使馆,有什么消息?”汤皖又问道。
“发了一封申明,说不是他们干的,我看,少不了他们的事,岂能放过!”钱玄回道。
“那我们的衙门呢?”
“出了公告,说是要严查这起事件,还社会一个公道。”钱玄对衙门的说辞,充满了不屑,道:
“只怕真要查出来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还不是不敢公布,搪塞老百姓是一把好手。”
“咳咳.......”
孑民先生打断了,指了指外面,意思是点到为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汤皖看看外面,又看看钱玄,意思是外面有人,只见钱玄没再说话,脸憋得通红,却是微微点点头。
很显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但明天报纸一经发出,定会引起全社会的舆论哗然,现在最迫切的就是要找出凶手。
最重要的是,自从段总向瑛国人低头了之后,众人已经不再相信衙门的话了,所以对衙门派来保护的人,充满了警惕。
孑民先生宁愿发动北大的教授来陪护,也不愿衙门的人进来病房,可见态度之坚决。
不知什么时候,汤皖渐渐成了众人背后出谋划策之人,孑民先生等到现在,其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想等汤皖醒来,好问问下一步该怎么做。
所以,目前摆在众人眼前为首的事情便是找出凶手,其二才是克莱曼工作纠纷,汤皖心里也有很多话要与大家说。
伸手招来站在一旁,一声不发的迅哥儿,凑到了耳边,轻轻说道:
“我没事,不过是输血太多,一时昏迷而已,等会就回东交民巷,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迅哥儿一一凑到众人耳边,把汤皖的话小声传递给大家,只见孑民先生似是犹豫,踌躇不定,怕汤皖再出事情。
“一次抽血多了些,只要好生修养,这几天不做体力劳动,是没有关系的,放心吧。”汤皖看出了大家的担心,索性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