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震动,火红的岩浆沿着山坡缓缓地流泻,富士山再度喷发了,第一次喷发的岩浆把山顶的积雪融化殆尽,此刻这座超级火山是深黑色的,岩浆一边流动一边凝固,山腰的树木在岩浆到达之前就自燃起来,化为焦炭。
本来就处于地震带上的日本此时更是地震不断。
地震,海啸,火山爆发此时全部汇聚到了这个国度,作为白王复活的欢庆与对人类的报负。
多摩川山区,红井。
白色的细丝爬满了储水井的内壁,它们是从井底生长出来的,像是某种霉菌的菌丝,但这些菌丝不但能够沾染土壤和树木,甚至能够贯穿钢铁。它们能长到几米长,挂在钢梁或者树木上,像是无数只纤细的手在风中摇摆。
对任何形式的生物来这种丝状物都是致命的,它们带有强烈的腐蚀性,被它们沾染的钢铁内部变得像海绵那样疏松,树木则直接从内部坏死。方圆一公里的范围内,生机彻底断绝,看似圣洁的白色覆盖物下面,整座山已经枯死了。这是白王正在重生,王将已经带着风间琉璃到了这里,象龟也正在赶来的路上。
此时正是整场戏的高潮部分,邵忧将神笼罩了这一切。
风与潮之夜,海面上飘起来了数以万计的尸待,昂热将卡塞尔学院那群疯子的退路全部断了,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想办法救日本。随即带着两个牛郎赶往了海滩,想要将数以万计的尸待拦下来。
邵忧并没有见过昂热,但神念中出现他的第一时刻,邵忧就认出了这个疯子,一个想要把所有龙王拉下地狱给他陪葬的疯子。
若他有邵忧十分之一的实力,都不能称他为疯子,但他没有,完完全全的以人力憾天。
当然邵忧看戏的同时也暗暗的救下了不少人。
邵忧看到了路明非正在发短信,这神经大条,没心没肺的家伙,想着自己身旁的大腿,完全没有半点恐惧之意。
“Sakura在哪里?”信息是这么写的。
“你是绘梨衣?你在哪里?”路明非手忙脚乱地回信息。
“我在去机场的路上,我要坐飞机去韩国。”确实是绘梨衣话的语气,缺乏社会经验的无知少女,不会用表情也不会用语气词,你问她什么她就回答什么,连标点符号都规规矩矩。
“视频一下我才相信。”路明非还不敢确定。
视频邀请立刻过来了,两个人隔着手机四目相对,确实是绘梨衣本人,她显然是坐在一辆豪华轿车的后排,穿着白色的膝上裙,头发上打着蝴蝶结,像个真正的公主。
路明非只看一眼就切断了视频通话,他只是要确认绘梨衣的身份,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边的情形。
“你走的时候不是没带手机么?”路明非心难道是路鸣泽阴魂不散?
“可是Sakura放在箱子里寄给我了。”
“Sakura在哪里?我去找你,我很害怕。”绘梨衣又发了信息过来。
路明非心里微微一动,感觉到了绘梨衣的害怕。他似乎能感觉到那个女孩坐在豪华轿车宽大的后座上瑟瑟发抖,窗外是雷鸣电闪,海水沿着街面横流,她想要拉住一个饶手来抵抗恐惧都不可得。
“别怕别怕,自然灾害而已,这叫海啸,你没听过海啸么?”路明非安慰她。
“我知道海啸,我不怕海啸,我怕那东西,我听见它的叫声了。我很害怕,Sakura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韩国。”
“你先走,我这边很安全。”
“那Sakura会来韩国找我么?”隔了好一会儿,绘梨衣又发信息过来。
“也许吧,我还没买到飞机票,等我买到飞机票我看看能飞到哪里去,落地了再说。”路明非很敷衍。
“Sakura会飞到美国去么?美国和韩国近么?”
“不远,但都是山路,不太好走。”
“是Sakura带我去看过的那种山么?”
“不是,是太行山、大别山和昆仑山,都是很高的大山,其中最难爬的是五指山。”路明非跟她瞎扯。
“那Sakura要多久才能来找我?”
“短则三月迟则半年,海棠花开的时候,我一定去找你!”
“韩国有海棠花么?”
“有的,韩国遍地都是海棠花,人家都管韩国叫海棠花之国。韩国首都叫首尔,首尔市中心有世界上最大的海棠花树,每年都在那里举办海棠花节。”路明非继续胡袄,他对韩国的了解实在有限,不出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来。
“那我们是在海棠花树那里见面么?”
好啊,那就海棠花树那里吧。那里的冰淇淋很好吃,你一次买两个,我要是去了就帮你吃一个,我要是不去就都归你。”
“Sakura,你也害怕么?”
“我不怕,我习惯了,这种场面我也不是没见过。”路明非是真不害怕,毕竟这么大的一条大腿就在自己跟前。
这家伙也没有半点拯救世界的意思,自己没有出去,也没有让邵忧去,只希望邵忧走的时候顺带捎上自己。
“海啸会把韩国也淹掉么?把韩国淹掉就没有海棠花树了。
绘梨衣又给路明非发了一大堆的消息,这傻孩子与路明非相处了七天都不知道路明非的真名,只是一个劲的喊Saku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