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主仆同心协力,吾心甚慰
水溶不知妙玉心中复杂,见其默然不语,询问道:“妙玉师太可是觉着不妥?”
妙玉闻言回过神来,清冷的眸光望向少年,见其神色如常,心中顿觉这不过是无心之言,并无讥讽之意,更无旁的意思.
顿了顿,妙玉双手合十道:“贫尼乃是世外之人,题匾如何不甚在意,若欲修行,处处亦得。”
北静太妃闻言心中满意,她瞧出妙玉为人的不同,似有些孤高,不过世外高人皆是如此,瞧这一番话说的极有禅礼,符合世外之人的形象。
水溶对此也并不在意,只是对这“世外之人”颇觉好笑,妙玉身处佛门,可真的就是六根清净,四大皆空?
如果四大皆空了,她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富贵人家千金小姐的毛病?刘姥姥到栊翠庵喝半杯子茶,她嫌刘姥姥丑陋龌龊,最后连皇宫里都稀罕的古董成窑杯子,她都不要了,甚至说要砸了。
妙玉带发修行,舍弃不了三千烦恼丝,不甘于一世青灯古佛,也守不了佛门的清规戒律,她拒绝完全皈依,却又要借这种身份来“脱俗”。
正应了原著中邢岫烟对她那句“僧不僧,俗不俗,女不女,男不男”的评论。
不过妙玉才是一个十八岁的妙龄少女,出家为尼是为病所困,本不是她的自愿,她的身份禁锢了自身,只能表现得像一个“槛外人”,每日缁衣素食,晨钟暮鼓,甚至不能透露一点对花花世界的羡慕,才能努力符合出家人的标签,表现出不同于俗流的气派。
而且妙玉也因此失去了佛家的慧根,陷入贪嗔痴的泥沼,越是炫耀自己的高洁脱俗,就越显俗不可耐,这大概是“欲洁何曾洁”的具化。
“身披佛衣,根为道骨,外露魏晋风骨皮,内藏庄子逍遥心。”,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妙玉。
妙玉似乎从水溶的眼神中瞧出些许异样,清丽的双眸望着少年,语气略带着淡不可察的质问,道:“王爷可是觉得贫尼的话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