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玉颊涨的嫣红似血,芳心臊的难以见人,羞恼道:“姑娘这话说的,王爷不是姑娘的哥哥,奴婢不说好话,难不成还能编排王爷不成。”
天可怜见的,她在黛玉面前说王爷的好话,这不是因为王爷是姑娘的哥哥,什么叫她惦记着,她一个丫鬟能惦记什么.
水溶倒没在意紫鹃,笑了笑,瞧着少女嗔恼的模样,心下不觉好笑,黛玉性子并不安定,似西厢记这等的“禁书”想来没少看,什么叫崔夫人,哪里来的鸳鸯可打?
凝眸看着羞恼的少女,水溶出声道:“颦儿,与你说句玩笑话儿,你还当真起来。”
诚然紫鹃在丫鬟界里确实是拔尖的人儿,但水溶现下确实没什么想法,不过是他顺着黛玉挤兑的话儿打趣罢了。
黛玉闻言心下微喜,可玉容上依旧清丽,明眸熠熠地看向水溶,微撅着粉唇道:“你这倒是显的我的不是了,可不要在心上给我画上一笔,不然我这心窝子可要难受了。”
说着,黛玉自个忍不住的掩嘴笑了起来,明媚张扬的,冲散了心中那股子郁结之气。
水溶:“.”
瞧瞧,你这儿说一句话,黛玉那儿连连挤兑你,阴阳怪气的,让人无言以对。
旁观的探春明眸瞧着黛玉心情畅然,唇角微微上扬,还是姐夫的手段高,动动嘴皮子,就帮林姐姐疏通心结。
这点,探春可是深有体会。
抿了抿粉唇,探春朗声道:“姐夫,林姐姐,别呛嘴了,早膳都准备妥当了,先用膳吧。”
水溶与黛玉轻点颔首,一起用膳,待早膳用罢后,几人便拢在一块儿品茗叙话。
黛玉春山黛眉下的秋水明眸着水汽,柔声道:“这位封氏当真是令人敬佩的母亲。”
闲叙聊天,水溶便将甄封氏的事儿将于黛玉一行人听,尤其是甄封氏前半生顺风顺水,后半生却是孤苦伶仃的,抱着寻女的念头苟延残喘的,着实让黛玉心生怅然。
她也有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母亲,只是.
不光是黛玉,便是探春都有感触,在共情这一方面,女儿家比爷们细腻的多。
水溶瞧着抹眼泪的黛玉,心知其是触景伤情,笑着道:“封氏现下寻回了女儿,以后会留在王府里做绣娘,与香菱母女团聚,也算是苦尽甘来,颦儿该为她们感到高兴才是。”
黛玉闻言,素手提着绣帕擦了擦眼角,重重“嗯”了一声,玉容的怅然之色不减。
从大家闺秀的少奶奶,转眼便成了绣娘,其中的落差可想而知,也不知她这个孑然独立的孤女又是何等的光景。
不过她有一个疼她的兄长,想来不会孤苦伶仃。
水溶见状倒也没说什么,继续闲叙起来,其中也包括了甄家与贾家的事情,让身为贾家人的探春恨其不争,又无可奈何。
黛玉默然不语的,明眸熠熠的瞧着侃侃而谈的水溶,只觉空荡的心灵涌上一股满足之感。
比起以往寂寥的生活,哥哥在身旁时,增添了亮丽的色彩,好似越来越迷恋在哥哥身边,舍不得分别。
一番绘声绘色后,水溶接过黛玉递来的茶水润了润嗓子,只听一侧的探春朗声道:“坐久了也有些酸累,不若去院子里走走?”
水溶闻言微微一怔,大冬天的,他还是喜欢待在温暖的屋子,不过念及黛玉不应缩在屋子里,又觉探春言之有理。
沉吟一声,水溶凝眸看着黛玉皙白的玉容,说道:“去院子里走走也好,颦儿,咱们一块去吧。”
黛玉闻言,精致的玉容上带着一丝迟疑之色,她喜欢听与哥哥侃侃而谈,倒是不想去院子里。
只是不好扰了哥哥的兴致,于是黛玉轻点颔首道:“都听哥哥的。”
闻得此言,水溶自然无话可说,轻声道:“那就去院子里走走,对了,把琴妹妹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