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带着侵略性的目光,让妙玉心中一颤,清眸的双眸飘忽不定,幽幽道:“世上魑魅魍魉众多,贫尼不过凡体肉胎,岂能一一分辨。”
什么叫“乡间小菜”,怪道每回都是“强人”行径,感情在少年眼中她就是个消食的玩意。
况且,一旦自己还俗,虽是名正言顺,但多多少少对少年有些影响。
妙玉玉颊粉红,恍若三月桃花,闻得少年之言,清丽的眉眼间流溢着喜意,莹润如水的明眸倒映着少年温润的面容,水光潋滟。
她明白水溶的话语,大抵是变相的让她还俗,如若不然,一个出家人在园子里有什么好逛的,这不是让人碎嘴了去。
水溶笑了笑,拉住妙玉的素手,顺势拥在怀里,轻抚着那张满是嗔怒的脸蛋儿,说道:“与师太开个玩笑,师太倒是认真起来,师太这是着相了啊!”
总归少年还是痴迷她的。
水溶见状轻笑一声,伸手按着丽人秀发如瀑的的螓首,说道:“又不是第一回了,怎得还嫌弃起来。”
妙玉闻言,清冷的玉容微微一怔,凝眸看向少年,见其不似玩笑话儿,芳心不由的一暖,轻叹道:“贫尼在庵堂处修行,于贫尼而言是清静之所,并非是困守之地。”
其实水溶这话是瞎扯的,栊翠庵的陈设虽不是金碧辉煌,但淡雅清馨,说是简陋之所,实在是无稽之谈。
与其如此,还不如就这么着了。
水溶凝眸看了妙玉一眼,默然几许道:“其实,师太也可在府里的园子里四处瞧瞧景色,不必困守与庵堂之内。”
亦或者是当下“强人”的场景让水溶有不一般的感受。
话虽如此,但她偏偏要反着说。
嗯,其内还有为某人祈福。
妙玉冷眸涟涟的看着少年的动作,心尖剧颤,将螓首转过一旁,清冷的玉容上爬上红晕,轻哼了一声,有些不情不愿的回道:“贫尼是出家之人,除了每日诵经念佛,钻研佛经,旁的也没有什么可做的。”
想来是妙玉那股“气质美如兰,才华馥如仙”的气韵加成,不同于一般俗流的佛性,两者相合,不是一般的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旁人难以企及。
水溶见状笑了笑,伸手摸向丽人腰间拴着的秋香色的丝绦,扯了下来后,便轻车熟路的套在丽人的玉腕上,说道:“我不在的日子,师太在府上都做些什么?”
妙玉翘鼻间萦绕着少年的熏香,芳心又羞又恼,这人,动不动就凑了上来,又搂又抱的,有没有脸皮啊!
只是,她倒也不反感,心底里还透着一抹欣然。
好一会儿后,妙玉娇躯酥软,一张雪腻的脸蛋儿绚丽如霞,柳眉之下,美眸已是水润盈盈,见少年起身,心下讶异,正要询问之际,忽而妩媚流转的眉眼间涌上一抹羞恼之色,偏过螓首不在言语。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若是还俗,那就是后宅中人,不可避免的要与这位爷后宅里的人打交道,这让妙玉极为不适。
轻缚住丽人的玉腕,水溶伸手挑起丽人洁白的下颌,俯身擒住那泛着晶莹的唇瓣,丝丝缕缕的暗香浮动,沁润心底。
对于傲娇的温情女,与其论道没完没了的,还不如换一种打嘴仗的方式,直接打直球,简单明了。
妙玉“被迫”凑得近来,琼鼻间萦绕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气息,不由的芳心剧颤,只觉脑袋空空如也,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仔细想想,确如少年所言,又不是第一回了,少年不也是伺候过她.
水溶蹙了蹙眉,转而舒缓开来,目光看着几案上茶盅冒着的热气,心下不觉好笑。
到底与妙玉知根知底的,水溶也摸清楚了妙玉的某些隐藏性情,你若是对她好声好气的,傲娇的属性便显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