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瑶听罢,脸色也凝重起来,这次没得逞,还会继续派人刺杀他们,且下一次派出的人会更多,身手也更好。
顾景熙忽然有些后悔带着阿瑶出来,回京的路上他们还会再遇上追杀,对他而言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对手无缚鸡之力,养在深宅后院的女子而言,遇上一次都要被吓坏了,可后面还会有凶险之事。
孟瑾瑶看出他的愧疚与自责,伸出小手去握住他的手,莞尔笑:“夫君,我不怕的,我始终相信邪不胜正,我们都会活着回到京城的。不过以防万一,目前掌握的证据还是要想办法送出去才行。”
闻言,顾景熙将她拥入怀中,道:“账本和书信都不在我这儿,已经提前一天让方玄加急送回京城,他们盯着我们也没用。”
“那夫君接下来有何计划?”孟瑾瑶抬头看他,提议道,“婵儿伤势重需要好生休养,不宜跟着我们继续赶路,依我看,不如把婵儿留在此地养伤,让清秋照顾她?他们的目标并非婵儿和清秋,就算留下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顾景熙轻轻颔首:“我也有这打算,暂且让婵儿留在此地养伤,清秋也留下照顾她。”
孟瑾瑶又问:“夫君,我们何时再次启程?”
顾景熙回道:“现在肯定还有人盯着我们,只是人手不足不敢再次行动,韩大人那边要得知刺杀失败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回去报信也得一天时间才能知晓,然后再派出人行刺,也需要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是安全的,现在不宜久留,等天亮就继续启程,能赶一段安全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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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婵儿真的发起高热,请大夫来看过,大夫只说退热后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开了药方就走了。
顾景熙一行人也不好继续逗留,继续留下,等下一次刺杀的人来了,有伤在身的婵儿也会遭殃,带走更不行,只留下银两,吩咐清秋留下照顾,等婵儿伤好了再一起回京。
而掌柜那边,因一场打斗损坏了不少家具,顾景熙也补偿了掌柜相应的银子。
这客栈的掌柜因昨日晚上报官,知道顾景熙是官宦人家出身,婵儿和清秋留下,也当上宾招呼着,没敢怠慢,更不敢因为是两个姑娘家就敢打歪心思。
临走前,余川见婵儿还没醒过来,心里也忧心不已,但他也不能留下照顾弃侯爷于不顾,侯爷少了他一个帮手不行,而婵儿留在客栈,那些人是不会动婵儿的,毕竟婵儿就是个丫鬟,那些人也不会费工夫对一个丫鬟如何。
余川絮絮叨叨地叮嘱道:“清秋姑娘,你可一定要照顾好她,别看她像个男人似的,力气又大,没半点姑娘家的样子,可她最怕喝药了,给她喝药的时候,你准备点蜜饯。她伤势好转可能会不愿意喝药想要继续赶路,那你可一定要劝她别任性,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那么重的伤没养好,落下病根,遭罪的就是她。”
清秋连连点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你说的我也都记住了。”
“清秋,我们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和婵儿。”
孟瑾瑶也叮嘱一句,她不懂武功,跟着赶路也是累赘,但她留下也会成为累赘,那些人知道夫君在乎她,也会用她要挟夫君,但丫鬟就不同了,哪有人会用丫鬟去要挟她们的主子交出那么重要的证据?
孟瑾瑶出了客房,余川还站在床前依依不舍,最后还是周允把他拽出去。
几人到码头的时候,船家早已等着他们了。
登船后,船家的妻子发现少了两位姑娘,好奇地问了句:“夫人,怎么不见另外两位姑娘?是不是她们还没赶过来?需不需要再等一等?”
孟瑾瑶温声回答:“不必等了,她们在这边有亲戚,去了亲戚家。”
妇人听罢,了然地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回到船舱的客房,孟瑾瑶忽然好奇地问了句:“夫君,你说余川是不是对婵儿有意?婵儿受伤,周允和方策也紧张,但他们的紧张,跟余川的紧张不一样。”
顾景熙如实道:“余川的确对她有意,但她是否对余川有意,那就不得而知了,我先前答应了余川,等回到京城,就让你给他们牵红线,若是婵儿点头,就给他们张罗婚事。”
“那等婵儿养好伤回到京城,我就跟婵儿提一提此事。”
孟瑾瑶说罢,又想到自己身边的两个大丫鬟,清秋和凝冬都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她也不想蹉跎她们的年华,等回京后也得问问她们的意思,若她们有意,那就帮她们物色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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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也不想下一次遭遇刺杀是在船上发生,毕竟船家是无辜的,只是靠载客谋生,若是因他无辜丧命,那就是他的罪过。
所以顾景熙算着时间,让船家日夜行船,三天后下船,至于船上的属于他们的东西,就让船家继续北上,将东西送到长兴侯府,此外再另外支付船家一笔酬劳。
船家一听是长兴侯府,便知他们的身份不简单,没有多问什么,满口应下,至于日夜行船也没问题,他与伙计交替着行船即可。
三天后,顾景熙一行人下船,船家继续行船北上。
孟瑾瑶轻声问:“夫君,那我们现在是要继续逗留,还是怎样?”
顾景熙回道:“乔装打扮一番,改走陆路,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去官府伪造一份身份证明,并开一份路引。”
闻言,孟瑾瑶了然地点点头,他们如果改走陆路,那些人也会根据进城和出城记录找到他们,但伪造一份身份文书,以伪造的身份开一份去京城的路引,那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