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安倒是注意到了身前不远处的这几个特别的少年,其中还有见过两次的那位漂亮姑娘。他们的装扮一瞧就不是寻常人家,估计是某个商贾大户或者高官勋贵家的子弟。这些人才是他真正的目标客户,年少、多金,圈子上层但阅历极浅,好忽悠!他还向人群中望了望,有些遗憾,没有见到那位俊俏的公公。其实他是希望能够再见到那位公公的。若是将这酒送一坛子给那位公公,若是他也喜欢饮酒,那么自己在丽镜司里的地位将更为牢固。如果那位公公再将酒带去给皇上品品……说不定自己还能传说中的皇帝长的是什么模样。可惜他没来。毕竟是丽镜司的头子,估计已经回京去了。“诸位,”李辰安又大声吼了一嗓子,“接下来就有请花老大人为小酒馆剪彩!”剪彩剪彩是个什么东西就在众人惊奇的时候,李小花从里面搬出了一张凳子。李辰安扶着花满庭站在了凳子上,翠花从里面取来了一把剪刀递给了花满庭。花满庭也很好奇呀!毕竟他也不知道何为剪彩,只知道李辰安请他这样做。他抬头望着那门楣,将剪刀伸了过去,于是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门楣上。花满庭一剪子将那红绸给剪了开来,红绸向两旁落去,露出了门楣上的那一块极大的匾额。花满庭当场就惊呆了!站在外面围观的所有人也都惊呆了!在那些人的眼里,他们第一眼见的就是‘花满庭’三个精神饱满的大字!“嘶……”这是以花老大人的名字来命名了小酒馆李辰安这小子和花老大人之间的关系已亲密如斯接着有人定睛一,才见那三个大字的上面还有一行蝇头小楷——‘榕树下小酒馆!’这才是小酒馆的名字!喧宾夺主了么钟离若水的那双漂亮的眼睛顿时笑成了月牙儿,她瞅了一眼李辰安的背影,心想这家伙的心思儿怎会如此之多人群中有窃窃声响起,有人对此有些非议,比如齐知雪。他此刻皱起了眉头:“花老大人乃是宁国文坛之精神,哪怕是他的名字对于宁国学子而言也是极为圣神的存在。可李辰安这小子却将花老大人的名字如此醒目的挂在了门楣上,这是不是有些亵渎的味道”当然也有人对此嗤之以鼻,比如钟离若水:“齐公子怕是想得有些偏了,我且问你,那可是花老大人的亲笔”齐知雪顿时一噎点了点头。“那么既然是花老大人亲笔,也就是说花老大人是同意如此的。并且花老大人亲自为这匾额剪、剪彩,也说明花老是知道的!”“花老都不在乎,你在乎个什么”“其实这便进一步说明了李辰安那酒,早已得到了花老的认可。不然以花老从不轻易给人题字的性格,他哪里会为李辰安做了这么多”齐知雪哑口无言,程哲着李辰安的背影变得更加沉默。他想的更多一些,倒不是花满庭和李辰安忘年交的关系,而是李辰安这小子居然如此懂得借势,偏偏花满庭还心甘情愿的愿意为他造势。来,整个广陵城的人都小瞧了这李辰安!接着,花满庭用剪刀将门框上的两道红绸剪掉,红绸落下,露出的是一幅对联:‘山好好,水好好,开门一笑无烦恼。来匆匆,去匆匆,饮酒几杯各西东。’这幅对联的字有些难,显然不是出自花老的手。但这却又是一幅心意洒脱的对联,道出了写这对联的人闲云野鹤般的与世无争的心绪。花满庭站在了地上,着这幅对联眼睛一亮,他当然知道这是出自于李辰安的手笔,心里对这小子更加喜欢。此刻的李辰安站在了凳子上。他面向夕阳,一身金黄。“在下李辰安!”“榕树下小酒馆的小老板!”“在下欢迎天下喜酒之人来小酒馆一坐,也欢迎天下学子文人来小酒馆一聚。”“但是……!”他的话锋忽然一转,声音提高了少许。“在下要向所有人说明几个问题!”“其一,小酒馆的酒因为太好而产量有限,每日仅售十斤!”人群中顿时有轰然声响起,毕竟这画屏春是花老大儒亲自命名,毕竟花老自己已经说了这画屏春比之瑞露更胜一筹,那这酒肯定是好酒。既然是好酒,那就必须得买来好生品尝。可这李辰安却说每日仅售十斤……这么多的人每人才能买到多少再说万一有大富者一次将那十斤买光,其余人岂不是连尝都尝不到了“诸位,安静!”“为了保证进入小酒馆的客人有酒喝,榕树下小酒馆制定了一些规矩。”“其一,每人每天仅能在小酒馆喝一两酒!”人群又是一阵轰动,就连程哲和齐知雪也惊呆了——天下哪里有这样做生意的道理这岂不是意味着兜里揣着银子也花不出去钟离若水美目流转,她瞬间就明白了李辰安这话的意思。他的这句话,已经挑起了所有人的兴趣!他需要的是这些人为他那画屏春传名,那就需要更多的人尝到这种酒,偏偏每次都还意犹未尽。“其二,榕树下小酒馆里的酒,暂不外售!也就是说,所有客人若是喜欢,只能在本店里饮酒,本店不提供佐酒小菜,本店也禁止带入佐酒小菜!”“因为我懒得收拾!”人群再次惊呼——这岂不是意味着要喝寡酒这样喝酒哪里来的诗情画意但也有人听出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他说的是暂不外售,这话就留下了足够的余地。“其三,因为画屏春太好,以至于它的售价很贵,本店告诫所有的客人量力消费。”“最后,我宣布,画屏春每两售价二百文钱!现在榕树下小酒馆……正式开业!”人群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爆发出了如雷般的轰鸣!太贵了!二百文钱仅仅只能买到一两酒……这岂不是二两银子才能买到一斤(为换算方便,一斤按十两计)“等等,广陵散多少一斤”“二百五十文。”“……这画屏春岂不是比广陵散贵了近十倍”“这姓李的小子当真是穷疯了!”“……”有人失望散去,有人欢喜离开,片刻之后,小酒馆外留下了稀稀落落数十余人。李辰安已经和花满庭走入了后院,花满庭有些担忧的了李辰安,“是不是操之过急”李辰安摇了摇头,淡定说道:“小酒馆很小,我们不需要那么多人。”就在这时候,铺子里有个声音响起:“小二,上酒!”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