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宋砚辞站在门后,听着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光影下,他的半张脸隐在阴影中,浓黑的睫毛自然垂下,压着那双深邃的眼瞳。
莫名的,宋砚辞感觉心口像是堵着什么,让他有些难受。
半晌,他吐了口气,径直走向阳台,准备到外面透透气。
哪知,刚出来,就听到下方传来一声闷哼。
他微微往前倾身看去,只见陆淮晟呈大字型趴在地上,一看就是被人撂倒。
后花园内,景杳嘴角含着冷笑,目光冰冷的看着被自己撂倒的陆淮晟。
摔了个四仰八叉的陆淮晟整个人都还处在震惊中,他仰着头,满眼的不敢置信。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被眼前这个女人给撂倒了?
她居然敢动手?!
景杳直接无视他那一脸震惊的表情,寒声道:“陆淮晟,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想命令我?”
冰冷的声音犹如一盆凉水从陆淮晟的头上浇下,他回过神来,迅速从地上爬起,脸色铁青的怒视着景杳。
景杳以为这人准备撕开自己的伪装,露出渣男本质的时候,却听到他十分严厉的质问道:“你什么时候学的防身术?我怎么不知道!”
景杳气笑,她回想起原主被冷落的那两年,一颗热腾腾的心捧到他面前却视而不见。
陆淮晟从来不会关心原主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甚至有时候连生活费都忘了给,原主只能靠兼职来维持生活。
结果呢?原主兼职被发现后,陆淮晟没有反思自己没给她生活费,只知道责怪原主出去兼职会丢他的脸,担心原主和他的关系被曝光,因此会给他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两年里,原主名义上是陆氏少奶奶,可过的生活依旧拮据得可笑。
思绪断开,景杳嗤笑的看着面前理直气壮的陆淮晟:“你关心过吗?”
陆淮晟被问得噎住。
只听面前的女人继续说道:“结婚两年,你回去过几次啊?你知道自己的妻子每天都在做什么吗?知道她生过几次病吗?知道她被你无情挂断电话的后,独自一个人守在通宵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只知道满世界的派人找逃婚的毕婉莹,只知道找借口怎么甩掉家里那个妨碍你和毕婉莹私会的妻子,只知道守着自己那可怜又可笑的大男子主义。”
“陆淮晟,关于我,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景杳一口气说完,心口顿时舒爽了不少。
她的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落在陆淮晟耳中,同样也落到了站在阳台上的宋砚辞耳中。
虽然偷听可耻,但宋砚辞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陆淮晟被景杳问得哑口无言,他想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借口。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涩声道:“你知道的,我和你结婚,一开始就是一场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