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辞听着景杳的询问,微垂的长睫抬起,深邃的眸子印着面前女孩的身影。
他浅笑了一下,反手握住景杳的手,牵着她走出地下室,边说道:“怕。”
“啊?”景杳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他。
只见宋砚辞偏着头,笑盈盈的对上她的双眼,继续道:“怕我的女朋友以后家暴我,我又舍不得还手,怎么办?”
景杳眨了眨眼,很认真的说道:“我不会打你。”
随后,又在心里补了一句,前提是你别惹我生气。
宋砚辞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语气轻缓认真的将景杳方才没有说出的话补上:“我舍不得让你不开心,更舍不得惹你生气,但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做别人的男朋友,我可能会在有些地方做的不到位,希望你能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会改,也会认错。”
说话间,两人已经离开地下室来到了客厅里,炙热的阳光已经从外面照射进来,整个空间明亮而温暖。
宋砚辞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景杳,握住她的双手,俯低身子与她平视。
“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可能会吵架,可能会产生一些小误会,这些都是恋人之间必须要经历的。”
“你无需为我做任何改变,只用做你自己,我可以包容。”
“但前提,不能轻易说分手。”
景杳听着宋砚辞的温和的声线,仿佛一阵细风从自己的心尖拂过。
她轻咬着自己的唇,在心底仔细的重复了几遍宋砚辞说的话。
“好啦,去洗个澡,我给你做好吃的。”宋砚辞凑上前轻吻了一下她的鼻尖,说道。
景杳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溅了不少血。
她颇为嫌弃的皱了皱脸。
随即扬起脸来,撒娇道:“我想喝蛤蜊汤。”
宋砚辞宠溺的点点头:“好。”
因为出了施钟祥这事,原定在这里待六天的他们,只好决定再多留几天。
当晚,黎知韫连夜乘飞机赶来,就是要配合景杳吊住施钟祥的命。
自那天后,景杳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地下室里‘招待’施钟祥一番,然后黎知韫跟随其后,帮他治疗。
旧伤未愈,新伤不断。
没几天,施钟祥就彻底崩溃了。
他先是用各种辱骂刺激景杳动手杀了他,发现没用后,这才连连求饶,用他知道的一切换取一个解脱。
因为施钟祥要说的事情涉及到母亲死亡的真相,景杳见差不多了,便让阿肆把人弄到一个独立的房间内。
只有景杳和他。
房间内,景杳姿态松散的坐在凳子上,手中还拎着那根已经血迹斑斑的钢筋,漫不经心的在施钟祥眼前晃着。
施钟祥瘫软的趴在地上,除了脑袋,身上已经没有完好的地方。
景杳也不催促,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砚辞和黎知韫几人都等在客厅里。
过了半个多小时,还不见景杳从房间出来,黎知韫有些担忧:“老宋,你这个小女朋友不会直接把人给抹了吧?”
宋砚辞眉梢微微一挑,似乎在认真的思考黎知韫说的这个可能。
片刻后,宋砚辞招手让阿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