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蚕是害虫,眼下没有人工养殖一说,全是手工抓。
逮住樟蚕淹死,浸泡一夜,小心的剪开樟蚕腹部,取出丝腺,然后放进醋里凝结,具体用什么浓度、泡多长时间,都是老艺人的不传之秘。
待浸泡结束后,再慢慢用手轻柔地摘出丝腺,拉成想要的粗细,在历经风干、水漂、去污、接茬、打磨后,才供作钓鱼之用,过程非常繁琐。
这种鱼线柔韧不易断,一般可钓十余斤重的鱼,入水之后透明隐蔽,不易纷乱打结,其弹性令鱼饵震颤,接触鱼口不生警惕,材质疏水性佳且容易洗净,在眼下钓鱼佬公认的最佳鱼线。
但由于价格、产量等原因,这种鱼线会逐渐没落,直至被尼龙线替代,倒是小本子那边挺喜欢这种鱼线,一直有生产。
即便气温已经下降,什刹海周围钓鱼的人依旧不少,绝大部分都是为活着而努力。
唐植桐推着自行车,王敬民拿着鱼竿跟在后面,沿着河岸找合适的地方,最终选了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旁边,因为两边空的地方比较大。
把车停在路边,锁上车,唐植桐领着小舅子拿着马扎,在老头旁边安营扎寨。
现在的鱼竿跟几十年后不同,绝大部分只是手竿,鱼线是固定长度。
唐植桐和王敬民两人由于鱼竿、鱼线长度不同,临近着坐倒也互不影响。
“姐夫,为什么鱼竿的颜色会不一样呢?”王敬民甩出杆后,悄悄问唐植桐。
“一样啊?不都是竹子的颜色吗?”唐植桐瞅瞅自己手里的这根,又看看王敬民的那根,说道。
“不是,是旁边那个爷爷的用的那根。”王敬民伸手指指,示意唐植桐转过头看看。
唐植桐顺着王敬民指的方向,一转头,嚯,好家伙,鱼竿红的耀眼。
不仅颜色喜人,还带有一圈线罗盘,真特么的讲究啊!
“材质不一样,人家那个是红木的。不过那样的沉,累手,还是咱这样的好用。”唐植桐看完转过头来,跟王敬民解释道。
“哦。”王敬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朝那边瞅瞅,颜色真的很讨人喜。
话虽这么说,但唐植桐同样没忍住,又瞟了两眼,老爷子用的鱼竿很讲究。
不单是竿身是红木的,竿稍还是牛筋的,穿线环好像还是动物皮干燥收缩固定的,鱼线看上去是蚕丝的,真特么讲究啊!
这种鱼竿有个好处,只要肯用力,能抛出更长的鱼线,不用在浅滩跟别人抢鱼。
哥俩坐了一刻钟,鱼浮连动都没动,反观旁边老头,不一会的工夫已经起竿两次了,虽然鱼都不大,但耐不住起的勤啊!
直到此时,唐植桐才琢磨过来为啥老头两侧有这么长的空地。
哪个钓鱼佬看着别人上鱼,自己却一无所获而不崩溃?
不过,老头的装备给唐植桐提了个醒,碳纤维鱼竿搞不出来,是不是可以试着搞搞纺车轮?
纺车轮是90年代的产物,放眼下妥妥的划时代产品,国内限于经济水平,可能消费者不会很多,但国外的钓鱼佬也不少!
众所周知,真正的钓鱼佬是非常舍得在装备上花钱的。
唐植桐拆过纺车轮,有信心能画出设计图,就是不知道眼下的工业水平能不能按照图纸车出零件。
“姐夫,为啥咱们不上鱼呢?”等了一会,又抛了两次竿,还是没有上鱼,王敬民就有些坐不住了,打断了唐植桐的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