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虞晚想揉腰，想站起来，可手上麻劲没过，根本就不听使唤。</P>

回头看到此情此景的沈明礼，指端抵在额角揉了揉，神情无奈，“小姑奶奶，你又要闹什么幺蛾子？”</P>

这句话，虞晚没听见，因为她摔跤，摔搪瓷盆的动静，惹得隔壁砰砰砸门。</P>

“小点声成不成？几点了还这么大动静？”</P>

砸门声，吓得虞晚大气都不敢出。</P>

好在外面的人只砸了两下门就走了。</P>

虞晚摔在地上，一副柔弱又可怜的倒霉样，她朝不远处的男人小声求助，“沈明礼，你闭眼过来扶我一下，好不好？”</P>

沈明礼怕着了虞晚的圈套，现在是不敢碰她更不敢多看她，隔着几步远，给了她一记安分点的警告眼神，然后就背身而立。</P>

“扑扑。”</P>

砂锅里的粥沸腾，他似乎得了解救，“锅要糊了。”</P>

虞晚坐在湿漉漉的水泥地面，屁股上的钝痛，还有后腰的痛感，都像是一种无声的报应。</P>

让你动歪心思，这下摔了吧。</P>

可很快，刚还不管她的沈明礼，忽然又从阳台走了过来。</P>

他大腿迈得又急又快，直接逼到虞晚面前俯视她，将她的窘迫尽收眼底，“早上我送你出家属院以后，你还回来过吗？”</P>

“我怎么回得来？你觉得我有本事翻院墙吗？”</P>

虞晚不满地抱怨，撑着凳子借力，屁股刚要挨着凳沿，就被打横抱起。</P>

“沈明礼，你有毛病啊？”</P>

刚才让他帮忙扶一下，他不扶。</P>

现在她自己缓过痛劲，他又发什么疯？</P>

进了卧室，捂住胸前的虞晚被放在书桌上，她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想往后退一些，可沈明礼浑然不觉，还一手穿过她后腰，紧紧扣住，稍一用力，把她拉得更近。</P>

距离过近容易出事。</P>

可此时此刻不就是她想要的吗？</P>

虞晚装出羞恼地推他一下，力道放得很轻，重了她怕真把沈明礼推开了。</P>

“你离我远一点。”</P>

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是一回事。</P>

虞晚心虚怕被看出来，低着下巴不敢跟沈明礼对视，只盯着他喉结上的红痣瞧。</P>

可沈明礼不打算放过她，直接逼问：“虞晚，你到底想要我怎么负责？</P>

你是想要我？还是想要高墙内的生活？”</P>

要他做什么？当然是要高墙内的生活。</P>

虞晚知道不能这么说，故作嫌弃地鄙夷，“沈明白，你尽快把我下乡的事情解决掉，以后我们就别见面了。”</P>

“真是遇到你就没好事。”</P>

她看都不看他的抱怨，让沈明礼眉间叠起，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逼虞晚看着他说话。</P>

“我最后问你一次，也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要我照顾你，到底是要我这个人照顾你，还是要沈家照顾你？”</P>

“……”</P>

虞晚觉得沈明礼有毛病，他不就是沈家人吗？</P>

心底暗翻几十个白眼，嘴上嘟囔道：“我可不敢被沈家照顾，万一你前脚一走回滇南。</P>

你爷爷后脚就让工作单位拒收我，到时候把我送到大草原捡牛粪，你说我找谁哭去？”</P>

沈明礼不喜欢她的试探，可刚才他在阳台查看她家附近情况时，发现她家阳台还晒着两床被子。</P>

这说明，虞晚在不知道他身份之前，也就是昨天晚上，就明确地跟家里人提过她跟他的婚事。</P>

今早，他送她去第一协和医院的时候都还好好的。</P>

可到了中午，却出了虞晚找上他弟沈明扬的闹剧。</P>

明明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点头同意他上门拜访，等过一个星期，他放假带她回沈家，一切都不是问题。</P>

沈明礼想给她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小虞，你家阳台上的两床被子我看到了，我只问一句，那个答案是你去军区医院之前就有的吗？”</P>

他其实更想问，那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小排长沈明礼，是不是虞晚愿意嫁的男人。</P>

至少在今天天亮前的某一刻，她是真的考虑过他，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