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年也觉得肉麻，又不好开口说侄儿媳妇和妻子。</P>

女儿讲出他的心里话，吃面胃口都好了不少。</P>

郭贞刚要瞪女儿一眼，又听到她后半截话。</P>

“叫妈不行吗？”</P>

“叫虞虞，晚晚不行吗？”</P>

“非要娘长娘短，难听死了，又不是乡下人。”沈明沁不是吃味，就是单纯觉得难听。</P>

家里不管什么亲戚，根本没人叫娘的。</P>

也就虞晚喊得出口。</P>

“叫妈？”</P>

虞晚看了看伯娘，又看了看大伯，最后才把目光转到沈明沁身上，她吃完碗里的面，错愕反问：“妈和娘不都一个意思吗？”</P>

“要叫就叫妈，别喊娘。”</P>

“噢，妈。”</P>

虞晚喊娘是为了婉转迂回地拉近关系，有沈明沁搭梯子，马上改口喊妈。</P>

喊伯娘为妈，总不能还喊大伯，这不是硬把人家夫妻关系喊差了辈分？</P>

干脆又喊一声，正喝面汤的大伯，“爸。”</P>

“咳咳咳——”</P>

一声妈就够惊人，又来一句爸，直接喊得沈长年呛了气管子，郭贞高兴得不得了，越发觉得自己选的儿媳妇称心意。</P>

面上偏摆出少见多怪的神色，放下筷子帮丈夫顺背，“慢点慢点，喝点面汤也能呛着。”</P>

“咳咳，咳咳咳…”</P>

“憋一口气，憋足了。”</P>

等沈长年顺过气，看向对面坐着的“儿媳妇”，张口想说喊爸不合适，又听小姑娘乖巧伶俐地喊他。</P>

“爸，还好吧？”</P>

“没事。”</P>

一个顺嘴，不知怎么就应了下来。</P>

或许是心里早就这么认定，所以在听到虞晚喊娘，喊妈，喊爸的时候，沈长年从始至终都没开口打断过。</P>

算了，喊了就喊了。</P>

*</P>

在外昼伏夜出的沈明礼，还不知道虞晚已经给他认了新爸妈。</P>

打着帮他孝敬父母的名头，走沈长年和郭贞手里得了不少好处。</P>

等到1月27号那天。</P>

一家人齐齐整整地送她上火车回京市。</P>

“要不是这边走不开身，妈肯定跟你一块儿回北边。</P>

在家听你婆婆的话，想家了就给妈打电话。</P>

过年，我跟你爸还有你姐看情况再决定过不过去，要是过年没去北边，年后开春肯定要回北边一趟，到时候接你一道儿回西昆。”</P>

虞晚被“新任亲妈”拉着手，说离别话。</P>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多充沛感情，还是站台上的风太吹人眼睛，有些眼泪汪汪的。</P>

“天太冷了，爸妈，姐，你们快回去，等我到了北边，会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P>

沈长年对陪行的警卫员和勤务兵说：“小郑，小孙，交给你们的任务，务必圆满完成。”</P>

“是，首长。”</P>

“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