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匆匆挂断,想问的事情也没来得及问。</P>
虞晚离开一号住院楼,往后面花园走,不过没走几步,跟沈明扬碰个正着。</P>
“你怎么从那边过来?”</P>
沈明扬是从最靠近花园的三号楼往外走,虞晚是从靠近门诊部的一号楼往花园方向走。</P>
“去打了个电话。”</P>
他反射性问,“给谁打?”</P>
虞晚好笑道:“当小叔子的怎么还管起嫂子?自然是给外人打电话,书房里的内线号码能随便拨给别人吗?”</P>
沈明扬知道这个规矩,老爷子的内线电话,只能接听电话,以及跟固定几个号码连线。</P>
但他还是要弄清楚,“外面并不如你看到的那样风平浪静,好好守着虫虫,留在老爷子跟前。”</P>
“我哥有时间自然会联系你。”</P>
虞晚觉得莫名其妙,抬脚要走,又听沈明扬说,“虫虫在楼上睡午觉,你不用再去凉亭接他。”</P>
说完,他先一步往医院大门方向走。</P>
擦肩而过时,虞晚发现他军装上的深色印迹,猜测是碰了水,留印迹的位置集中在肩膀和领口,多半是小调皮的杰作。</P>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立起一个好嫂子形象,说了打电话原因。</P>
“我联系吴家帮忙买了几件羊毛衫,有给你的,还有给长辈和大姐一家的,虽然要入夏了,但秋天能穿得上。”</P>
“多余。”</P>
抛下两个不带温度的字眼,沈明扬快步走出军区医院。</P>
“神经。”</P>
虞晚暗骂一句,扭头往三号楼走。</P>
回到房间,虫虫已经睡着了,张姐在旁边检查文慧嫂晒好折叠整齐的衣物。</P>
有熨烫不满意的,折痕不标准的都挑出来放一边。</P>
“虞同志,你要午休吗?我把衣物抱到外间整理。”</P>
虞晚轻点下巴,走到婴儿床边看熟睡的儿子,小家伙脸蛋粉扑扑的,就是嘴巴有点奇怪,乌黑乌黑的。</P>
抱着衣物的张姐拉开门,回头提了一嘴,“虫虫吃了两颗他小叔摘的酸桑葚,染了嘴巴,过两顿饭就好了。”</P>
“要想褪得快,我去花园里摘点桑叶和没熟的青桑葚回来给他擦洗,擦几下就干净了,就是有点苦嘴巴。”</P>
虞晚笑了笑,“不用了,你也去楼下休息打个盹儿,三点半喂奶和辅食,让文慧嫂来接手。”</P>
张姐出去后,屋里霎时变得静寂无声。</P>
虞晚看了会小家伙睡觉,也觉得有些累,去浴室简单洗漱一下,换了睡袍躺床上休息。</P>
她其实也不困,就是有那么点百无聊赖。</P>
成天围着孩子和家庭打转,多多少少会生些将平未平的情绪,不过很快就被一句,生活就是这样平淡的话术压下去。</P>
抱着柔软被子,虞晚发出一声感叹,“好想喝阿嫂甜品店的糖水。”</P>
她捶了一下枕头,又问,“你是不是也很想喝?”</P>
……</P>
窗外春风,吹得玉兰花树,扑簌簌地掉花瓣。</P>
一瓣,两瓣,好多瓣…</P>
“阿嚏——”</P>
浓郁花香刺激得沈明礼打喷嚏,他换了个站位,离帐篷角落的野花远了些。</P>
罗成几口吃完窝头,放下装了虾酱的铝制饭盒,无语道:“躺下吧,我帮你检查下后腰,真没见过谁像你这样爱惜身体的男同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