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家互帮互助，搭帐篷的搭帐篷，捡柴火的捡柴火，背了过百斤物资来的民兵，挨着挨着给大家分发甘蔗和萝卜。</P>

虞晚找了节断树桩坐，才拿起挂着的水壶摇，一节半人高的甘蔗和两根带泥的胡萝卜递到她面前，“同志，拿着，这是你的份。”</P>

“谢谢同志。”</P>

虞晚接过食物道谢，看着带泥的胡萝卜也不知道怎么下口，眼睛扫了圈其他人，有样学样地跟着一起啃青皮甘蔗。</P>

甘蔗清甜，就是越吃越渴，嚼完一节还想吃两节，润过喉咙和嘴皮，虞晚没再接着啃甘蔗，趁人不注意摸出包里的止咳药水喝。</P>

偷抿一口是一口。</P>

……</P>

夕阳在海平面落下，又从海平面升起。</P>

一夜无事，第二天天光初亮，虞晚拍了拍脸颊醒神，又背上防水包继续赶路。</P>

翻树越沟到达901水泥厂，时间已经接近上午十点。</P>

相比茂名城区的坍塌惨况，水泥厂这边的房子没被台风刮倒多少，只是多数没了房顶盖，阻挡道路，淹没农田的河泥没过小腿肚。</P>

虞晚杵着当拐杖的甘蔗，抬头问房顶上的半大小子，“小孩，跟你打听个人，这里有没有一个圆圆脸，短头发，大概这么高。”</P>

她比了下自己耳朵，“稍微有些瘦的女同志？”</P>

黑皮小子看见她杵着的青皮甘蔗，馋得抿了抿嘴，“不知道。”</P>

她又问：“你家大人呢？”</P>

“不知道。”</P>

虞晚选择利诱：“要是你帮我找到人，我可以分一半甘蔗给你。”</P>

“都给我，我就告诉你。”黑皮小子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甘蔗，裂开的嘴皮还在渗血丝。</P>

“嘿，你小子心可够黑的。”虞晚睃他一眼，再看其他房子上的小孩，瞧来瞧去就这个年龄最大，“行吧，你先带我找到人，我再把甘蔗给你。”</P>

“砰砰砰——”</P>

锅碗瓢盆撒了一木盆，黑皮小子几下从房顶跳下来，双脚踩进河泥中，先摊开手要甘蔗。</P>

虞晚连咬两口甘蔗，咬过后才给他。</P>

“拿去。”</P>

黑皮小子拿到甘蔗也没吃，得意地指向前面冒起的楼房，“在那边，你找的是青青姐，她就住那栋红砖楼二楼，楼梯右边那间屋。”</P>

楼房看着近，实际一点都不近，走过去又折腾近半小时。</P>

好不容易到了家属楼下，又被其他热心人拦住问话，“同志，请问你是谁？来做什么的？”</P>

“我是记者，专门来了解灾区情况。”</P>

虞晚拿不出工作证，反手掏出包里照相机，“到这边来是为了拍摄登报素材。”</P>

一看到照相机，几位热心同志立马相信，毕竟照相机可贵了。</P>

不是专门来拍照登报纸用，谁带这么贵的照相机出门？</P>

万一磕坏了怎么办？</P>

“走走走，我带你去一处高地拍水泥厂全貌，我们这边受灾不算严重，只是断了水电，道路还没清理出来，我们厂里的职工都去那边乌坡河挖河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