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妈,你先别忙着谢,先把郑梁同志睡的床收拾干净,最好是换一床干净被子和枕头。”</P>
“有什么话,等人醒了后再说。”</P>
虞晚没弄清楚事因,不想谈要什么恩情和报酬,她摘下橡胶手套,回头对旁边砍了两背篓椰子的黑瘦男人说,“阿鳞同志,辛苦你了。”</P>
“没事,没事,我做的都是些小事情。</P>
论辛苦还得是记者同志你受累,没想到你不仅会拍照,还会给人做手术,真是让人佩服。”</P>
黑瘦男人说话语气带着敬佩,面对能救人治病的医生,他是打心眼里的尊敬。</P>
郑妈听了记者同志的话,立马拿了个青皮椰子去外面打肥皂洗手,洗过后又忙着给儿子换被子枕头,还用剩下的热水兑了食用盐擦拭凉席上的血渍。</P>
楼下等着的郑青青不知道从哪要来了一盆自来水,端上楼烧开灌进热水壶,又倒了一碗单独晾着。</P>
虞晚跟着黑瘦男人一起走出屋子,方便郑妈打扫收拾,看到走廊上的郑青青已经烧好热水。</P>
她走过去明知故问:“是给你弟烧的热水?”</P>
郑青青想说屋里伤者不是她弟,她阿弟前年就在前线阵亡,屋里那位是表弟阿岩带回来的人。</P>
阿岩走之前交代过,让伤者暂时留在她家,等人养好了伤,或走或留,都随人家意愿,也不用给阿岩传口信。</P>
最重要的一点,是绝对不能送医院,也不能让除了水泥厂的外人知道他的存在。</P>
郑青青看了她一眼,用鼻音应了声“嗯”,算是认下屋里人的身份,她又抬手指了下记者同志的棉纱口罩,“一直戴着你不热吗?”</P>
虞晚眸光一转,摘下口罩,折叠放进白大褂,“是有些热。”</P>
郑青青觉得她肤色有些黑,比她这个海边长大的人还黑,一双眼睛却长得格外漂亮,面前女同志除了眼睛好看,鼻子嘴巴脸型都长得好,唯一遗憾的是她鼻梁上有很多雀斑。</P>
像一把撒到地里的芝麻种子,整张脸上哪哪都是它的影子。</P>
郑青青朝她笑了笑,“今天要不是有你在,我又没找到谁家有药,我弟怕是会凶多吉少。”</P>
虞晚唇角弯了弯,没笑着往自己身上揽功劳,也没虚头巴脑说什么不用谢。</P>
她抬腿往屋里走,边走边说,“我拿些消炎药给你,等水凉了喂给你弟吃,消炎药一天三次,一次两片,还有退烧药,超过38.5度就可以吃一粒。”</P>
郑青青没听出她话里有话,笑着道了声谢后。</P>
又问人家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打算。</P>
听到对方说要在这待两天,直到郑梁醒后才会走,郑青青不免对这人生出几分好感。</P>
“实在麻烦你了,记者同志,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对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郑青青,是水泥厂的工人。”</P>
“你好郑青青同志,我叫白姗,是穗城人民报社的记者。”</P>
虞晚伸出手,与郑青青的手交握。</P>
“很高兴认识你,白珊同志。”</P>
“很高兴认识你,郑青青同志。”</P>
……</P>
为了感谢白记者的出手帮忙,郑妈将人留在家里,按以往习惯应该好酒好菜招待,却因为台风天停水停电,暂时没办法做一桌像样饭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