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信如何?说不信又如何?
不过是轻飘飘的几个字,嘴一碰就能说,再一碰又能推翻。
嘴上所说的信任与不信任,从来都不重要。
战北寒微微俯身,狭长幽深的眼眸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无论你是谁,隐藏了多少秘密,在本王眼里,你只是萧令月,是翊王府抬进门的王妃,是本王两个孩子的亲生母亲。”
“本王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所以,任何秘密都不重要,她到底是谁也不重要。
只要她还是“萧令月”,还是他战北寒的王妃,还是他们两个孩子的母亲。
那,战北寒就信她!
不是嘴上轻飘飘的信任,而是实际的行动,正如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后背交给她,从未怀疑她有任何居心一样。
他们是夫妻,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战北寒也没想过要变。
至于她……
她想变也没可能,从认出她的那一刻开始,战北寒就没打算给她反悔的机会。
两个儿子都在王府,她还想跑?跑得了吗?
萧令月清楚地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强势和霸道,蓦然意识到,原来这么长时间,只有她在纠结自己隐藏的秘密,为自己的不坦白而感到心虚。
战北寒……
其实早就不在意她隐藏了什么。
只要她还在身边,没想过舍弃他和两个孩子,也不曾有过任何算计之心,他根本不在意她曾经做过什么,又有多少秘密。
战北寒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他强势冷酷,却也直白坦然,不屑玩弄手段心思,也从不畏惧别人的手段心思。
因为他足够高傲自信,就算萧令月真的有些小心思,他也能牢牢掌控住她,让她想跑跑不掉。
就好像老虎从来不会在乎小狐狸有多少心眼,即使被她狐假虎威了又如何?
他乐意!
这就足够了。
萧令月一时哭笑不得,又觉得心头豁然开朗,仿佛随着战北寒的这番话,一直以来隐隐压在心头的重石,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碎成齑粉,消失不见了。
她忍不住伸手揽住了战北寒,踮脚在他薄唇上亲了一下,乌眸里漾起点点星光般的笑意,柔和仿佛沁透了骨子里。
没必要再说任何过去的事,战北寒从未在意,她又何必耿耿于怀。
他们还有以后,还有未来。
抛弃过去最好的办法,从来不是闭口不谈,而是扔于脑后,用未来和以后去覆盖,直到它沉落谷地,消失褪去。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却花了这么多年,都没想明白。
战北寒比她透彻。
“那接下来,我们可要一起逃命了,在南燕反应过来之前,跑得越远越好。”萧令月笑吟吟地说道。
战北寒揽住她的腰身,淡淡道:“不是逃命,是回家。”
萧令月怔了怔,扑哧一笑:“对,是回家,都出来这么久了,我也想儿子了,是该一起回家了。”
回北秦,回翊王府。
回到只属于他们的家。
她握住战北寒的手,男人很自然地与她十指相扣,不留一丝缝隙。
萧令月的心仿佛也安稳下来,无论前路有多少坎坷,只要战北寒在她身边,只要他们一直并肩站在一起,她都可以无畏去面对。
十年,百年。
他们永远在一起,两心不变。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