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着蒋轩:“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们夫妇消失的这半月。”蒋轩语气中甚至带了点委屈不平,“我最开始还以为我能言善辩,又有医术傍身,这才让那些人与我相谈甚欢,哪里想到他们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昨晚上能见到你们夫妇,我心里确实高兴,可一份委屈也不自觉爬上心头。然而危难当头,我既想活命,自然得做出抉择,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纠结为难。”
蒋轩盯着陈昌黎,目不转睛。
略带灼热的目光让陈昌黎有些发冷,隐隐觉得自己像是被猛兽盯住的猎物,浑身都不自在。
他将令牌收好,笑容浅淡道:“我夫人先前所言并不是试探,她只是觉得你在那两个人的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却又对他们出手,委实有些古怪。”
“毕竟你作为常雪薇的人,若是愿意取信于他们,就算会受些折磨,你也能安然无恙。”
蒋轩闻听此话,脸上写满了苦涩:“那两人是徒芝芝的人,他们知道徒芝芝被常雪薇针对后,就特意想办法为难我和常雪薇。”
“这半月我过得苦不堪言,在六皇子的人给我抛来橄榄枝时,我丝毫都没犹豫就答应下来了。”
他把话说到这里,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立即用手抵住唇假意咳嗽几声。
“那些人的目的是你们夫妇,我答应那么快,自然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们夫妇在哪里,想要以此拖延时间,哪里想到在他们开始催促我时,你们夫妇就这么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有人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我们三个还真的是有缘分,不然怎么就在我最着急的时候你们就出现了呢?”
蒋轩越说越觉得底气不足,只能揉一揉脸,随即垂下眼帘,不再多言。
他费这么多的口舌说这么一串话,就是想要向陈昌黎夫妇解释,好让他们带上自己。
陈昌黎听懂他的意思,想一想就说:“把这令牌给你的人不一定是六皇子的人,只因为泉州是陛下曾经想要去的地方。”
万淑芳正打量满脸通红的蒋轩,心里琢磨着怎么跟他开口,让他大气一些,别藏着掖着,惹得大家相处时不自在。
听到陈昌黎的话,她惊得脸色微变,呼吸急促:“皇帝已经死了呀!效忠他的人不是被八皇子杀了,就是被带走了,怎么还会有人……”
将话说到这儿,万淑芳想起一个人,心微微一凛生出一份警惕来,“难道是皇后?”
陈昌黎的心一颤,面上却不动声色:“我猜也是她。”
“皇后不是死了吗?”蒋轩并不知皇后假死的事,一听夫妇两人的谈话,惊愕地瞪大了瞳孔。
万淑芳低沉着嗓子道:“皇帝都能假死两次,作为他的枕边人,皇后怎么就不能假死了?”
她这话充满讽刺,蒋轩听后面露担忧:“那我岂不是被皇后盯上了?”
说完,他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声音不自觉拔高,
令人受惊。
“也不对呀,皇帝死了,她作为皇后该站出来指一个人做皇帝,这样才不会让天下生乱象啊,她怎么就躲起来了?难道她此刻的身份不能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