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袭城。</P>

密密麻麻的雨点砸进楼前的积水里。已经分不清哪里是水洼，因为每迈出一脚，都是踩在积水里。</P>

杨奶奶指挥着全家人从房间搬出几大袋子新生儿用品，用塑料布细细裹了抬到楼下。又单手叉腰，站在雨搭下盯着所有东西都塞进车里，才收了雨伞安心上车。</P>

桑晴叮嘱杨正青：“慢点开，注意安全。”</P>

“嗯！放心吧！有事打电话，老二家电话在书架最上边的电话本里。”</P>

杨正青的手机是小灵通，跨省就玩不转了。</P>

其实，实现小灵通的市际漫游、省际漫游都不是技术问题。而是受监管的明令禁止。</P>

尤其是2005年前后，手机单向收费政策出台，爆发一时的小灵通增速开始下滑。多地开始试水漫游业务，但被原来的信产部立刻叫停。原因除了防止电信、移动“左手打右手”，还因为小灵通的性能低、安全性更低。只能作为过渡性的存在。</P>

试想那种猥琐的小黑作坊都能轻易破解技术，监听、盗话费、甚至行骗……隐私都没了，安全感更没了。</P>

发动车子，耳边听着杨奶奶的碎碎念，杨正青心里想的却是：等桃子上大学，也许该送她一部手机，虽然双向收费不便宜，但能时刻联系到女儿，花点钱又算什么？</P>

把两人送走，母女俩回到家，桑晴就熬起了红糖姜茶。</P>

“一会喝碗姜糖水，再洗个热水澡，这个节骨眼儿上可千万别感冒！”</P>

“嗯！还是妈对我最好。”</P>

杨桃洗了两个桃子跟妈妈一起吃。忽然想到班琪的妈妈……相比之下，自己真是太幸运了。</P>

“妈，等考完试，学校宿舍应该就没人了，我能让班琪来家里住几天吗？”</P>

桑晴微笑点头：“好啊！你奶不在家，没人盯着，你们也能好好放松放松。”</P>

看女儿开心，桑晴更多的是欣慰。即使努力维持多年的婆媳关系破裂，只要女儿好，其他任何事都不重要。</P>

……</P>

7月7日上午九点，2002年的高考战役正式打响！</P>

除了蒙族、鲜族考生在9日有民族语文考试，其余考生统一在7号、8号解决战斗。</P>

各科时间安排也不像分文理时那么繁琐——语文、数学、外语、大综合，每天上午下午各一科，一目了然。</P>

在考场分配上，小县城里的几所高中生源打乱，随机分配。</P>

县城不大，开车半个钟头绕一圈，这对考生出行十分友好。</P>

像班琪那样的住校生，由学校统一安排去考场。像杨桃一样的走读生，高考期间持准考证乘坐公交、出租车都免费。</P>

一年一度的高考，多数人一辈子中最公平的、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社会各界都非常关注，纷纷为考生行方便之门。</P>

杨桃的考场在本校，环境、考场位置都很熟悉。</P>

妈妈陪杨桃到了校门口，警戒线的那头，就是考生们自己的“战场”。</P>

杨桃知道很多家长要在外头守一天，进去前特意叮嘱：“妈，你先回去吧！你在外头晒着，我考试要分心。还有，我中午去班琪寝室午睡，你下午来接我就行！”</P>

桑晴表面答应了作势走了。其实，绕一圈又回到校门口。家长们三五成群，聊起孩子也不冷场。这些杨桃都不知道，只安心考试。</P>

第一科语文，这是杨桃的强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