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的吃穿用度,一应具有,都不用担心,缺了什么,有密道和外面连接,随时可以获得补充!
像贾诩,如果在里面呆腻了,还能抽空四处溜达,在许都的地下自由的漫步。
如果有一天通往司空府的密道挖通了,说不定,在曹操梦中杀人的时候,贾诩正好在曹操的床底下经过。
刘协今夜喝了不少,等婚宴散场后,在赵云王越的陪同下,刘协来到了文秀宫。
曹颖身穿一袭锦绣华裳,正双手交叠在一起,坐在床头。
盖头下的她端庄美丽,风华绝代,堪比天仙。精致的妆容下,却藏不住一颗不安的心。
听到脚步声传来,曹颖的心顿时嘭嘭的跳了起来。
刘协迈步走了过来,帮她揭开了头顶的红盖头。
曹颖娇羞满面,红着脸不敢去看刘协,灯下看美人,愈发的明艳动人。
曹颖今夜很美,也很紧张。
她仿佛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她是清河郡主,是诸侯曹操的长女,但今夜过后,她将只属于皇帝,成为皇帝的女人。
刘协笑了笑,温声安慰道:“别这么紧张,朕又不会吃人。”
桌上有酒,刘协走过去,倒了两杯,拿过来递给曹颖一杯。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刘协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女人新婚出嫁,要戴红盖头吗?”
曹颖摇了摇头,红着脸回道:“臣妾不知。”
刘协轻声笑了笑,“蒙盖头的历史,源远流长,传说在鸿蒙出生的时候就有了,天下初开,当时这地面上只有女娲兄妹两个人,为了繁衍后代,两兄妹决定成亲,但是他们又是兄妹的关系,难免就会很尴尬,于是便想到了一个办法。”
“结婚之日,女娲摘草为扇盖住了自己的脸,这就是最初蒙盖头的雏形,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衣服,没有针织,只能用草叶来代替,从那之后,便代代流传,也渐渐演变成了红色的盖头,红色一来代表喜庆,二来也是为了招福去邪。”
刘协声音轻柔,说话风趣幽默,渐渐让曹颖平静了下来。
“陛下,兄长已经和我说过了,父亲昨日他……”
曹颖话才刚出口,正要替父亲赔罪,便被刘协用手挡住了,“不必再说了,都已经过去了,从今往后,朕和曹公就是一家人了!”
刘协语气坚定,充满力量,曹颖深情的看着刘协,眼圈一红,顺从的点了点头。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曹公为汉室做了这么多,一时受了些诱惑而已,算不得什么,朕相信,曹公日后必能真心悔改,为朕尽忠的!”
明明曹操错了,可刘协却一再替他说好话,曹颖很感动。
刘协不仅在百姓的心中,塑造了曹操忠臣的形象,也在他的儿女心中,塑造了良好的形象。
就算曹操日后想要篡逆,遇到的压力,也会超出想象。
百姓认可你,大臣认可你,子女认可伱,大家都把你当成忠臣,想造反,就不太容易了。
清河郡主不会饮酒,但两人的交杯酒,她还是鼓着勇气喝了下去。
刘协笑了笑,“你知道喝的这是什么酒吗?”
曹颖红着脸,嘴唇被酒水滋润,娇艳欲滴,她轻轻摇了摇头。
刘协道:“这是浓香醴,是当年光武帝钦点的御酒,光武帝在河北讨伐王昌时喝过的,据说也是光武帝与郭皇后成婚喝的喜酒!”
刘协侃侃而谈,对光武帝刘秀的事情,还算是有些了解的。“光武帝为了称赞此酒,还特意作赋一首。”
履佳地兮享酣宴,得杰士兮兴吾汉;
美酒兮助吾,志酬兮永。
厚封赏兮吾誓,皇天兮照鉴。
曹颖听的心驰神往,有些迷醉,忍不住说道:“陛下日后,定能重整河山,匡扶汉室!”
光武帝刘秀一路坎坷,最后完成了逆袭,刘协别看是皇帝,但只有一个虚名,他所走的路,困难程度也不亚于刘秀。
逆袭最关键的一步,就是要掌控曹操,只要曹操真心辅佐他,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接下来,自然到了某个环节,这一夜,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反正很疯狂。
是因为刘协喝了酒的缘故吗?
还是因为曹颖是曹操的女儿?
总之,刘协表现的很男人!
既然朝纲暂时振作不了,就先振作夫纲吧!
…………
通往徐州的一条小路上,有几千官兵正在缓慢行进,这些人盔歪甲斜,连旗帜都没有,队伍杂乱不整,像是一群逃难的难民。
这伙人正是袁术一行人,他们的盔甲,曾经闪耀着荣耀的光芒,如今却沾满了尘土与疲惫。
他们的面容,曾经充满着豪情壮志,如今却写满了无奈与沧桑。
袁术骑在马背上,身子随着坐骑来回不停的摇晃着,头上的冕旒冠的珠帘不停的打在脸上,袁术索性把冕旒冠摘了下来,丢给了旁边的随从,露出憔悴且枯瘦的一张脸。
这些年,袁术不论是在南阳,还是在寿春,骄奢淫逸,横征暴敛,一味只知道贪图享受,身子早就被美色掏空了。
本来他之前乘坐的是马车,因为前几日下了一场大雨,有一段山路突然发生了滑坡,幸好袁术及时从马车里跑了出来,要不然就会跟着马车一同摔下山崖。
袁术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情绪异常低落。
身后的将士,也是唉声叹气,队伍笼罩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怨气。
袁术也曾风光过,但现在,他比难民也好不到哪里去。
“唉,何时才能寻一处镇店啊?朕口干舌燥,饥渴难耐。”行了一段路,袁术有气无力的感叹道。
纪灵忙劝道:“主公,徐州现归曹操管辖,有大将车胄镇守,我们此行不敢走大路,若寻镇店,难免会露了行踪。”
“另外,主公,您这称呼,是不是也该改一改了?”
言外之意,你已经不是皇帝了,老是朕啊朕的,这合适吗?
袁术无奈的叹了口气,“也罢,虎落平阳,今时不同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