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切,都是甘宁在自导自演,甘宁摆了摆手,示意王猛退了出去。
陈宫也有些担心:“兴霸,你的伤势真的不严重吗?”
甘宁举起受伤的胳膊,用力挥舞了一下,“没事,难怪陛下称呼贾诩是毒士,他的计策还真是不一般啊,我搭上一条手臂,如果能让蔡瑁搭上一条命,值!”
陈宫松了口气,“也就贾诩能想出这样的苦肉计,本来按我的想法,我们应该直接逼迫刘表,现在仔细想一想,还是贾诩的计策更高明,也更有效。”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甘宁脾气有些急躁,现在就有些按耐不住了,“要不要,我带人直接去蔡瑁的府上,把他抓起来。”
陈宫摇了摇头,“不用,我们先观察两天,如果刘表不能有所行动,我们就把这件事暗中派人散播出去,表面上我们则要大度的表示此事不会禀告朝廷,让刘表欠我们一个人情。”
甘宁点了点头,“好吧,就这么办。”
蔡瑁比窦娥还要冤,明明自己没有报复,结果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有人行刺了甘宁。
出了这种事,蔡瑁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所有人都把怀疑的目标指向了他。
蒯越、蒯良、庞季、马良…荆州这些人纷纷来到蔡瑁府上,询问此事。
庞季直接就问他,“你为什么要派人行刺甘宁?你这么做会给荆州带来滔天大祸。”
蔡瑁暴跳如雷,气的差点吐血。
刘表本来性情就偏弱,年纪大了,更是少了许多魄力,加上蔡夫人软磨硬泡,还时不时的吹一下枕边风,刘表心软了,想把这件事压下去。
先拖一段时间再说,最后大不了再找几个替死鬼搪塞过去就行了。
可是,很快,这件事就在酒肆街巷传开了。
舆论如果利用好了,杀人的效果不比刀剑逊色。
蒯越这一日走在街上,正好听到不远处一群人聚在一起,正在谈论这件事。
“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蔡瑁将军派人行刺了新来的太守,这件事有人瞧见了,那行刺之人事后跑进了蔡家。”
“这蔡瑁胆子也太大了吧,他就不怕被治罪吗?”
有人摇头,“治什么罪啊,人家可是刘州牧的妻弟啊。”
有人却反驳道:“那可说不一定啊,行刺朝廷命官,这可是大罪啊,我觉得这一次刘州牧也保不了他,说不定会大义灭亲,把蔡瑁给抓起来。”
大家议论纷纷,不一会的功夫,加入讨论的人又多了不少。
蒯越继续迈步往前走,路上又听到了其他人也在谈论这件事,蒯越的脸色变的愈发严肃。
他急忙来见刘表,庞季也在。
蒯越进来的时候,庞季正在劝说刘表,他在街上也听到了。
“主公,这件事看来是压不住了,民众纷纷议论,恐怕用不了几日,就会人尽皆知,甚至还有可能会传到许都去。”
刘表也急的直叹气,“想不到,竟然会这样。”
这些天,甘宁被刺伤,大家都在怀疑蔡瑁,刘表被这件事搞的愁眉不展,茶饭不思。
夜里和蔡夫人在一起,也没了往日的兴致。
甚至蔡夫人还威胁他,“你要是敢抓我弟弟,今后你别想再碰我一下。”
刘表也没了主意,看向蒯越两人焦急的问道:“那你们说,应该如何处置此事?”
蒯越和庞季双双摇头,这种事,他们不敢随便开口。
如果劝说刘表处置蔡瑁,他们就会得罪蔡家。
如果不处置蔡瑁,这件事也根本压不下去,迟早会惊动朝廷。
刘表盯着两人看了许久,重重的叹了口气,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
两人的表情告诉他,只能丢卒保帅,必须将蔡瑁拿下。
当所有人都怀疑这件事是蔡瑁做的,蔡瑁自己的辩解,已经变的毫无意义了。
大家都认为是你做的,那就一定是伱做的,不是,也是!
“来啊!”
刘表突然站直了身躯,冲外面大喊了一声,整个人立刻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从门外冲进来几个壮健的荆州兵,刘表吩咐道:“马上把蔡瑁拿下,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
那几个荆州兵愣了一下,怔怔的看着刘表,误以为耳朵听错了。
刘表怒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速速拿下蔡瑁!”
“喏!”
这一次终于听清楚了,对于这个命令,直到这几个荆州兵走出去,脑子里还是懵懵的。
蔡瑁是蔡家的家主,是荆州最具实权的人物,就算蔡瑁被甘宁打了一百军棍,依然也没有人敢随随便便的小看他。
蔡瑁这几天都被烦死了,今天就连很少过问政事的黄承彦,也出面了。
“德珪啊,你这次可真是闯了天大的祸事。”
“黄公,我没有,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没有派人行刺甘宁。”
蔡瑁都快疯掉了,这句话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重复了多少次了。
蔡瑁不承认,黄承彦也非常失望。
荆州七大家族,彼此都有联系,黄承彦正是看在这一层关系上,才好心好意的登门求见。
“德珪,你说不是你,那你说,在荆州,谁敢这么做?谁又有能力这么做?甘宁被一群训练有素的人行刺,这件事,别人能做到吗?事后还全身而退,连个踪影都找不到。”
荆襄七大豪族,都没有想到,这是毒士贾诩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