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梓浠听到他唤她的名字,转过身来,淡淡一笑,左手握拳,右手成掌,行了个江湖礼:“见过……”她顿住了,眼珠微转,觉得有些尴尬,她该怎么称呼?</P>
如今夏侯君昊已经不再是太子,而是东安国的皇上,但是东安国的国号是什么?</P>
夏侯君昊不由得轻轻地摇头笑了,是那真正发自内心的开心地笑,就连那素来冷漠的眉眼都溢出温柔的笑意。</P>
“好了,行什么礼啊?”随即笑容一收,看向高队长,“把马儿牵下去,好生喂养。”</P>
“是,皇上。”高队长上前,接过了她手上的缰绳。</P>
云梓浠拍了拍追月的头,放了手。</P>
“进来说话。”夏侯君昊伸手想拉她进御书房,手微微抬了一下,又放下了。</P>
随手一挥将御书房的门关上,摆手让徐聪下去,便在位子上坐下,亲手给她斟了杯茶。</P>
“怎么瘦了一些?一路赶路很匆忙吗?”他稍稍打量了她一番,关切地问。</P>
“还好。”她笑笑,目光移到了地上的奏折上,“这是发脾气吗?扔得到处都是。”</P>
“呵呵,都是些说废话的奏折,看得人糟心,让你见笑了。”夏侯君昊有些不好意思地碰了碰鼻尖。</P>
“其实很好解决,对于这些与政事完全不沾边全是说些无聊恭维话的奏折,谁写的你罚就好了,罚个几次,这样的折子自然就少了。毕竟,不管是官还是民,所图的不过是个钱字,既然说了恭维话还要被罚,那谁还会说。”</P>
“真真是个好主意。我猜猜,想必轩辕沐风也碰到过这样的公文,你也是这样为他出谋划策的,我没说错吧。”</P>
“一个人的精力到底是有限的,与其把时间浪费在看这些废话上,倒不如真正地为百姓做些实事。”她轻抿了口茶,轻淡一笑。</P>
“我也想啊!只是你看着这些奏折,若是不一一翻看的话又唯恐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一翻看的话又都是些无用的废话,不仅看着心烦还浪费时间。历来父子相争兄弟相残为的不过是那把龙椅,众位臣子跪地高呼着万岁不过是满足自己那虚荣的快感而已,以为自己当真能睥睨天下,手掌天下人的生杀大权,极是威风。”</P>
“可真正坐在上面才知道自己要承担的责任有多重,士农工商,黎民百姓,天下苍生……样样都要操心,事事都要过问,可没有想过我也只是个人。”他轻轻一笑,笑容里竟有着说不出的苦涩。</P>
“慢慢来,习惯就好了。”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在安慰人这一块,她始终组织不起太多的语言。</P>
“唉!不说这些了!”夏侯君昊随意一摆手,认真地看着她,努力地控制着心里的爱意,“梓浠,你不远千里前来找我,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可有事要我相帮?你只管说,我定会拼尽全力为你做到。”</P>
虽不知她为何而来,但也心知肚明她不会为了见他一面特意从龙元的京城千里迢迢跑过来。</P>
“确有一事。我听说东安国皇宫有一种玄冰花,我想要三朵。”云梓浠倒也没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说明了来意。</P>
“我当是何事呢!玄冰花而已,你想要,我给你便是。”夏侯君昊站起身,“随我来。”</P>
云梓浠也跟着起身,出了御书房,沿着曲折的回廊一路前行,走了近一刻钟的时间,来到了他的寝宫——龙辰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