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在意料之中,云如海轻笑,“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书房府卫守得死死的,几个你也进不去啊。阿阮,所以你来云家,真的只为云家的秘密吗?”云如海顿住脚步,转身看向努破月。
努破月咬唇,低头道:“本来是,后来不是。”努破月抬头只是云如海的眼睛。
云如海深看了努破月一眼,叹气,怅然若失道:“也罢,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希望从此以后,你是心无挂碍地和我一起。”
努破月轻声道:“自然是如此。”
云如海粲然一笑,“如此便好。”云如海和努破月携手前行,云从暗自叹气,自己为何不留在马车边,非要跟过来瞎晃荡?
又走一段,不等云如海说话,努破月说道:“这就是邵骞父子住的院子吧?话说回来,怎么没听说邵骞的消息?”
云如海神色莫名,简单道:“他死了。”
努破月闻之拍手称快,“邵骞早该死了,做下那么多伤天害理地事情,又没什么颜面苟活于世,他要不死,我也要他的命。”
云如海神色莫名,半晌道:“人死如灯灭,既然死了,往事就随风吧。”
努破月不明所以,但见云如海神色不太好,只胡乱说句,“云如海,你怎么越来越像寺庙里的和尚?说个话都带着禅意啊。”
云如海忽然笑道:“我要是和尚,那阿阮你不得是道姑?即便做和尚,也要拉上阿阮一起才行,青灯古佛配一个阿阮,相当不错。”
努破月嫌弃地甩开云如海的手,万分抗拒道:“谁要和你做和尚做道姑去,天天敲钟,念经,吃斋有什么活头,大千世界我还没热闹够呢!”
云如海上前强行牵着努破月的手,附耳道:“阿阮,有你在,我怎么舍得去做和尚?阿阮,咱们现在可还是名不副实的夫妻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云如海到底还是云如海。
努破月耳根子发烫,又羞又怒,奈何甩不开云如海的手,只能大喝一声,“流氓,云如海你这个臭流氓!”
云如海笑意不减,任由努破月捶打怒骂,依然强行拉拽着努破月沿着云家的外沿走完一圈,最后深看了云家大门一眼,利落地越上马车离开。
三人回到家中时,云夫人已经在翘首以盼,一见着云如海,眼泪先掉下来,颤声道:“如海,你回来了。”
云如海拥住云夫人,轻声安抚道:“娘,不哭,我回来了。”
云如海安抚半晌,云夫人这才平复心虚,疑惑道:“为何这么晚才回来,可是遇上什么事情?”
云如海摇头,坦然道:“娘,没事,我刚回了一趟云家。”
云夫人呢喃,“云家,如今又是谁家?”
云如海笑道:“娘,管它是谁家,总归我们在一起就是家。娘,您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定会重振云家的。”
云夫人摇头,认真道:“如海,娘并不要求你要重振云家,娘只希望我们能安稳地过日子,如此娘就心满意足了……名声又有什么用呢?这些年来,云家的人有哪几个是快活的?”
云如海握着云夫人的手,郑重道:“娘您放心,我一定让您过上安稳的日子。”
云夫人拉过努破月的手,交叠在云如海的手上,一扫之前的郁气,笑道:“说起来,娘也想你和阿阮赶快给娘生个大胖小子,老来无趣,也只能含饴弄孙……”
努破月面上一红,又不敢抽回手,只能沉默地低着头。
云如海瞧见娇羞不已的努破月,对着云夫人戏谑道:“娘,您这么说,就不怕把阿阮吓跑,看看阿阮这小脸红的……”
努破月暗自在心里把云如海骂上百八十遍,又不解气,想等着一会云夫人看不见的时候再好生教训教训云如海。
云夫人轻敲云如海的脑袋,嗔怪道:“你啊,成天这么口无遮拦,回头再惹恼阿阮,娘可不帮你。”
偷偷观察着努破月的云如海苦哈哈地说道:“娘,不用回头,一会我就该遭灾了……”
云夫人只一句,“该。”说完,云夫人起身对努破月说道:“阿阮,娘先回房,你看着办,不用手软。”云夫人好笑地看了云如海一眼,施施然地回房去。
听得门关上的声音,努破月猛地抬头,径直朝云如海冲去,拳头二话不说地落在云如海的腹部,边打边说道:“这脸长得好看我就先放过,省得打丑了看不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