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我乔装打扮,深夜回到方家时,却看到满门被屠,全府上下已经没有一个活口。
我既悔恨又迷茫,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我活不下去了,若非发现我弟弟方仪没在其中,当时我就自尽了。”
月魄抬头眨了眨眼睛,强忍泪水,随后垂眸叹了口气,又道:“若我没有救那个女子,就不会触怒那群山匪,我们方家也不会因此被灭门,这也是方仪恨我的原因”。
鬼目出言安抚,“你的出发点是好的,错的不是你,而是那无恶不作的山匪,以及那不负责的知府。”
“可这确实是因我而起,我真的无法原谅自己。”
“月魄,虽说过去的回不来,人死不能复生,可若是你偏要计较,也应该计较杀他们多少人,而不是在阴影里越陷越深。
他们动了你们方家,你就端了他老巢,他杀你一人,你便杀他百人,先让自己舒坦了,这日子过的才有趣”。
鬼目这一番话,惊到了月魄。
月魄苦笑一声,“我以为你会说,人要向前看,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而你这番话,倒是挺令人新奇”。
鬼目陪笑,“毕竟道理讲的再多,都不如做些令自己舒心的事”。
“对了”鬼目问:“像灭门这种大案件,衙门依旧没给出解释吗”?
月魄摇头,“没有,虽然刚开始阵仗很大,但不过都是装腔作势罢了,随着时间推移,怕是早就被人淡忘”。
鬼目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之前你可能没有那个能力。
但近两年来,只凭你手底下的人,绞杀一帮山匪,杀一个知府,还是绰绰有余的,你···没有去杀他们吗”?
月魄回应:“在地下情报城成立后,我便带人去解决了山匪,至于那知府大人,我没有动他,毕竟不是他所为”。
鬼目放下茶盏,玩味的说:“那种官员最好杀了,不是他们不会武功,而是他们没用,杀他们没有心理上的负担。
留着浪费粮食,改天我给你杀两个玩玩,还能造福百姓,何乐而不为呢?”
“不行”,月魄反驳:“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有辅政王坐镇,死一个知府,可不是小事,搞不好会派人前来。”
鬼目给月魄递茶,笑着说:“你多虑了,如今被司徒国步步紧逼,那小皇帝哪有这闲工夫。”
月魄接过茶盏,低头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鬼目见状说道:“进”。
房门被推开,是涟月和穆寒一。
涟月着急的说:“陆溪知失踪了”。
月魄正在饮茶,听到这句话,手中的茶盏当即掉落。
鬼目及时发现,连忙起身去接,虽然接住了,但还是撒出一些。
月魄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接过茶盏,放在一旁,随即看向鬼目,“抱歉”。
涟月猜想道:“他有没有可能是离开亦忘川了”。
“不会的”,穆寒一反驳:“他答应过我,就在附近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