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山雁的呼喊声顿时一滞,他刚瞪大眼睛,陶伯良的巴掌已重重挥下!
啪!
崔山雁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你干什么!”崔玲珑尖叫一声扑了上去,陶伯良任她撕打,陶仲贤连忙喊道:“别急,别急,这是在救你爹爹!”
陶伯良诚恳地一拱手:“这位道友喜极而疯,若不将他打醒,恐怕继续下去假癫也变成真疯了。”
“匠人常因自己的作品或喜或怒,我甚为了解,这是我们口口相传的土办法,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崔玲珑怔怔地住了手。李达连忙过去将崔山雁扶起,几人替他渡入灵气,理顺气机,陶伯良毕竟没用灵力,崔山雁渐渐喘息过来,眼神复原,不再发疯了。
他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忽然茫然地问道:“今年是哪一年了?”
陶伯良沉声说:“甲申三百七十一年。”
“三百七十一……”崔山雁低头看着自己满是皲裂的手掌,两行泪水滚滚而下,“六十年了……”
崔玲珑今年十一岁,但崔山雁的实验已经耗费了六十年。
先师遗训,不可违背。
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从踌躇满志的青年,到郁郁寡欢的中年,因毫无成果,又要占用大片灵药园,被数家宗门扫地出门,穷困潦倒。
就连妻子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留下刚满周岁的玲珑,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