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说他应该回头,她刚刚九死一生,为他生了第二个孩子,无论她怎么做,他都应该原谅她。
他爱她不是么?
但,萧琅炎缓缓沉息,压下心底所有喧嚣的声音。
“徐寿。”他冰冷的一声令下,徐寿连忙到跟前候着。
萧琅炎望着晴阳,光芒温暖,却照不进他的眼底:“将沉碧、绣翠两人革除宫女籍,让她们从此以后跟在沈定珠身边,也不必回宫了。”
徐寿一愣,萧琅炎却已经大步离去。
望着帝王冷情的背影,徐寿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不干脆跟贵妃娘娘说开呢?
为了等贵妃娘娘醒过来,皇上在屋子里枯坐干等了好几日。
明明贵妃生产昏厥,命悬一线,得知消息的皇上,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可为什么这些,皇上都不告诉娘娘?
反而是娘娘醒来,两人便争执不已,将彼此推远。
徐寿摇头叹气。
沈府外,黑压压的一群禁军,守着一辆马车,车内,岑太医为首,带着其余两名医术高超的太医,一同伺候着襁褓里的孩子。
萧琅炎刚掀帘上车,那双充血疲倦的薄眸,便去看孩子,儿子瘦小的仿佛只有萧琅炎巴掌那么大,但皮肤白皙,生来就有一点乌黑的胎发。
看着他,萧琅炎神情复杂,想起沈定珠怀胎七个月以来的点点滴滴,想着她每次忍耐着孕中的辛劳,对他露出温美的笑。
萧琅炎抬手按了按眉心,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从前。
岑太医恰好道:“皇上,小皇子不足月生产,只怕要好好调理。”
萧琅炎颔首,眸中深黑,英俊的面孔疲倦,略有些憔悴:“你往后的主要职责,就是照顾好皇子,朕要他平安长大。”
就在这时,徐寿赶来,在马车外启禀:“皇上,沈老先生想求见您一面。”
萧琅炎闭目养神,唇角紧绷,冷冽地回了一句:“若是谢恩不必了,其余的话也不用再说,让他安生,走吧。”
帝王的座驾,在禁军的护送下驶离。
沉碧和绣翠得到消息,终于被从正厅放走,她们急忙赶回院子里,一推门,却发现沈定珠已经撑着自己站了起来,缓缓地挪动到了门口。
绣翠吓得魂飞魄散:“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
“我要去求皇上,他可以恨我,怨我,怎能不让再看一眼孩子,我要去求他……”沈定珠面色惨白,犹如被狂雨吹打的白牡丹。
沉碧哭着握住她的手:“娘娘别去了,您养好身体,比什么都强,等皇上消气了,就会接您回宫。”
沈定珠没有力气,被沉碧和绣翠扶着上了床榻躺下,清泪不断滴落,她知道这次不一样,萧琅炎是真的生她气了。
五日后。
按兵不动的萧琅炎终于等来了第二封信,北梁的人沉不住气了,要提前将萧心澄送到指定的地方,并威胁萧琅炎同时将他抓的那名少年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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