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这里闲话家常,期间荣王妃带人送了些茶点水果进来,把太子妃招待得无微不至。
而主院书房里,荣王听到容苍问的问题,不由皱眉:“太子怎么突然关心起了苏家的案子?最近有人重提旧案?”
事情都过去了十几年,总不可能有人想翻案吧?
容苍语气沉稳:“请皇叔如实告知就好。”
荣王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苏尚书当年好像是因为妄议储君一罪被判流放,可惜全家都死在了途中。”
容苍问道:“具体内情呢?苏尚书有没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荣王摇头:“若只是私底下妄议储君,罪名还不至于如此严重,但苏尚书是把妄议储君的密信放在了花瓶里,涉及结党营私,密谋不轨,所以皇上才下令重惩,再加上当年苏尚书跟顾家是死对头,顾家从中使力,还能有他好果子吃?”
苏家一事在朝中从不是禁忌,所以荣王回答这个问题时,面上并无多少忌惮之色。
他想了想:“当时从花瓶里搜出来的密信,应该是苏尚书亲自写的,笔迹跟他一样,皇上为了不冤枉他,还专门找了几个人比对过……对了,去库房搜查那只花瓶时,听说他们看到了苏尚书的库房里攒了不少值钱的东西。”
攒了不少值钱的东西?
容苍从这句话里听出几分异常:“苏尚书不是公认的为官正直,廉洁无私?”
荣王耸了耸肩:“谁正直无私,谁廉洁公正,又不是靠一张嘴喊出来的,多的是会伪装掩饰的人,不过我猜测,当初应该是有人故意想让皇上派人去查苏尚书的库房,所以才把苏尚书的亲笔密信偷偷放在了花瓶里,那只花瓶据说是旁人送他的寿辰贺礼。”
荣王府一番话,倒是让容苍很清晰地在脑子里勾勒出当初的来龙去脉——如果荣王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苏尚书有没有结党营私暂且不好说,但清廉一定是假的。
密信或许是有人仿造他的笔迹,故意放在花瓶里增加神秘感和真实感,但库房里攒下的好东西应该不是旁人陷害吧?
“皇叔是否还记得其他细情?”
“时间有点久,我记不太清楚。”荣王道,“不过当时刑部有查办苏家案件的记载,太子回去可以翻看一下当年的卷宗,里面应该有详情记录。”
容苍沉吟片刻:“当初苏家被判流放之后,可有幸存者?”
荣王想了想:“听说有个女儿被送去了教司坊……”
说到这里,他忽然抬头看向容苍,眼底浮现自以为是的猜测:“太子殿下不会是……”
容苍拧眉,觉得荣王的眼神很奇怪:“不会什么?”
“当年苏夫人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她的女儿长得应该不错,再加上在教司坊这么多年,琴棋书画、歌舞唱曲定是样样精通,对付男子应该有一套。”荣王轻咳一声,似是想劝阻,“可太子殿下贵为一国储君,千万别为了一个女子做糊涂事啊!当年案子是皇上亲自判的,若要翻案,那无疑是挑衅帝王的威信,太子殿下还请三思。”
何况那案子就算想翻也翻不过来,因为就算密信是假的,苏尚书的罪名确实是有的。皇上当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把苏尚书其他罪名一并公之于众,可皇上自己心里最清楚真相。
容苍神色古怪:“皇叔想到哪里去了?孤尚未见过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