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篱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看起来委委屈屈的,仿佛下一瞬又要哭出声。
“我错了。”谢麟真心赔罪,并作势给她跪下,“夫人若还不消气,我给夫人跪一个?”
他真没想到月子里的女人眼泪说来就来,哭得他心都碎了。
谢麟叹气,他到底嘴贱个什么劲?
“跪就不用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傅东篱抽噎着,“但是下次不许再提潘子钧,否则我……”
“不提了,再也不提他了。”谢麟连忙承诺,并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一些误会,“为夫心里满满的都是夫人,根本没地儿装其他人,所以心里绝无潘子钧的位子。”
傅东篱默默看着她,突然噗嗤一笑:“你心里当然不能有潘子钧,你又没有断袖之癖。”
谢麟松了口气:“为夫就算有短袖之癖,也绝不会喜欢那种没品的。”
好不容易哄好之后。
傅东篱瘪着嘴:“不是我爱哭,是月子里的女人本来就情绪不稳定,这不怪我。”
“怪我。”谢麟暗骂自己没人性,“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月子里逗弄夫人,都是为夫的错。”
侍女呈上一盏燕窝桃胶牛乳羹,谢麟用帕子细心地把傅东篱眼角的泪痕都擦干净,才伸手接过牛乳羹。
让侍女看到自己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傅东篱有些难为情,小声道:“我自己来吧。”
谢麟示意侍女退下,然后坐到床沿,用小勺子喂给她吃:“你现在是我们家最大的功臣,身份高贵,身子娇弱,为夫伺候你都来不及,怎么能让自己来?”
傅东篱不好意思地瞅着他,刚被泪水洗过的眼睛乌黑透亮,漂亮又干净,看得人心头一软。
谢麟暗自叹气,他这辈子栽在这小妮子身上了。
一碗热牛乳羹吃完,傅东篱有些不适地蹙眉:“我身上出汗了,浑身都是汗。”
“产后身子虚,出汗是正常的。”谢麟道,“稍后我用温水给你擦擦。”
“谢麟。”傅东篱抿了抿红唇,“人家都说产妇屋子里不洁净,男人应该远离,这是真的吗?”
谢麟脸色一冷,随即想到她现在身体和心思都脆弱,忙温柔一笑:“谁跟你说的这个?真是无稽之谈。”
傅东篱撇嘴:“又不是哪一个人说的,我怀孕的时候偶尔出门玩,很多女子都这么说。”
“都是无稽之谈。”谢麟转身命人去打盆温水过来,还特意交代放些花瓣,然后转身走到床沿,“有些产妇坐月子时,男人在外面鬼混,故意用这种借口糊弄她们,她们信以为真,就一代代流传了下来。”
男尊女卑的皇权制度下,但凡对男人有利的东西,不管是习俗还是规矩,自然会有一大波人吹捧,可怕的不是女人信不信,而是很多女人为了讨丈夫欢心,强迫自己信奉这些,还要奉为神谕似的传给自己的儿女,简直愚昧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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