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

萧逸眼疾手快，一个箭步踏前，将无月司命搀扶住。

刚一触碰到无月司命的身躯，萧逸已然心头一颤。

他已然能感知到此刻无月司命的灵识…

“灵识已毁，无力回天…你…”萧逸顷刻愣住。

若灵识受损、灵识受伤等等，萧逸有的是办法修补和恢复。

他这个药尊殿总殿主，一身炼药师本事也不是虚的。

但灵识自毁，这是另外一回事。

灵识自毁，代表的是天地认可中，这道灵识已经要没了。

天地中，属于无月司命的气息，已然在疾速消散。

在天地寿元法则的认定里，这…已经是道身死的生灵。

“该死…”萧逸脸上写满了怒色。

“你该再给我一些时间。”

他萧逸并不是无所不能，当实力斩杀都做不了的事，已经是种特殊情况。

他未必能有办法。

但他绝不会是那种中途放弃的人，无论如何，他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无月司命未有理由萧逸的怒色，只轻笑着，这是他第一次抱她。

“无月…”远方，月皇惊呼一声。

无月司命未有应答，只静静看着萧逸，“站着有些累，我想坐下。”

萧逸点了点头，缓缓坐下，仍旧一手搀扶着无月司命。

此刻的无月司命，很轻。

即便大半身子枕在萧逸腿上，萧逸亦直觉几分空气依靠其中。

“别说话了。”萧逸低喝一声。

“我试试能否禁下你的灵识。”

此刻无月司命的灵识，正不断溃散。

一旦灵识彻底溃散，无月司命，便也等同陨落。

而与此同时，血伽罗也会彻底成为自己灵识自主的凶兽。

届时，他要先快速斩杀这头血伽罗。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他必须先禁下无月司命的灵识，之后快速斩杀血伽罗，再想办法修补。

若能禁下灵识，之后的修补便简单得多了。

只是。

仅仅半晌时间。

萧逸已然彻底脸色大变。

任他手段尽出，任他乾坤戒内无数灵识丹药消耗，无月司命的灵识溃散根本未能止下分毫。

在他的感知中，此刻无月司命的灵识已近乎支离破碎，稀薄无比。

天地寿元法则规定下的一切，同是人力无可奈何。

哪怕是他当年借一元无极阵抵挡天地寿元法则，看似逆天成功，但事实上，也不过是以自己的寿元换取洛前辈的寿元消耗。

而绝非真正的无视天地寿元法则，强改法则。

萧逸咽喉处，一口口水不自觉地咽了咽。

曾几何时，他对这片天很是不屑，甚至厌恶之。

他讨厌这种天定之便无法逆转的事。

他讨厌这种条条框框。

或许，他讨厌的不是这些条条框框，而是当涉及自己不愿之事时，自己无力扭转。

天定之，一切奈何？

“无月…”远方，月皇同样能感受到无月司命的灵识虚弱。

她同样知晓，哪怕是她，也无法逆转天地法则。

无月司命的灵识，只会不断溃散。

“人族…你们该死…”月皇脸上的暴怒之色，远胜从前，那似是一种爆发。

“特别是你这个人类小子，是你害死了无月，还有那个女子…”

月皇阴寒的目光扫视在萧逸和依依身上。

“老身要你们全部人都给无月陪葬。”月皇的怒吼，响彻天地。

那本一直呆立的血伽罗，这一刻竟是有了几分动弹。

月皇的气势，竟在这一瞬之内疾速飙升。

与之交手的东方太上脸色大变，竟瞬间被气势震退。

月皇拳头紧握，“无月，老身与你说过的，老身不会害你。”

“老身只想你变得更强，大陆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