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境天帝冷漠地看着无垢天帝，“老夫后悔些什么？”

无垢天帝嗤笑一声，“还嘴硬？”

“这小子，就这么几年来的战绩，就有够吓人的了。”

“将那老邪帝和无痕公子撵得四处跑，这份本事，七大天域哪个天骄能做到？”

“前些天，击杀无痕公子；今日，硬碰硬逼退一个道祖，虽然只是个实力未稳固的最弱道祖。”

“但起码证明，这小子的实力已在门之后了。”

“这等天赋，这般出色卓绝，老实说，若这小子是老夫的孙儿的话，老夫都恨不得把他捧在手掌心里喽。”

寒境天帝不语。

“老友…”无垢天帝刚要说些什么。

寒境天帝缓缓张嘴，“老友，这片岁月，你看清楚了吗？”

“什么？”无垢天帝疑惑皱眉。

寒境天帝沉声道，“你不觉得这片岁月，比之我们以往经历过的任何一片岁月都要来得剧烈吗？”

无垢天帝皱眉道，“老友，你到底想说什么？”

“新老交替。”寒境天帝吐出了四个大字。

“这是万事万物，都必定经历的阶段。”

“以往任何一片岁月，都没有现今这片岁月这般动荡过。”

“包括冥帝祸患。”

无垢天帝点了点头，“也是。”

“当年，冥帝那厮虽可怕，但毕竟一开始是蛰伏在冥域内，且抢夺了整个无尽虚空的轮回法则虽惊人，却没有一下子让整个无尽虚空都陷入混乱。”

“再者，那片岁月，乃是武道辉煌岁月。”

“各大天域、各方诸天世界，强者云集，生灵强盛。”

“故而，即便冥帝那厮一路屠戮，一路横扫，搅得人心惶惶，甚至最后还因此而让得整个无尽虚空的武道辉煌岁月就此划上休止符。”

“但这一切，都几乎集中在强者层次。”

“还有之后，那位以及第一代魂帝反应及时，付了代价，解决了这场冥帝祸患。”

“故而。”无垢天帝继续道，“那场冥帝祸患虽可怕，但持续的时间并不算长。”

“强者几近死光，武道凋零。”

“但，哪有而今这片岁月这般，生灵大肆死亡陨落，无论强弱，各方世界内生灵无时无刻都在大量身死。”

“整个无尽虚空，各方世界，纷乱不已。”

“这般对比起来，这片岁月，确实更加剧烈，更加乱。”

寒境天帝点了点头，道，“这，只是其中一点。”

“其二，是前些年虚无老天帝的陨落。”

当今无尽虚空，就剩他们两位老天帝了。

无垢天帝皱着眉。

寒境天帝继续道，“其三，是十大源兽的脱困。”

“它们活得更久的了，也因此变质了。”

“它们也会死的，虽然只是重归法则，但之后诞生的会是新的源兽。”

“虽肉身相同、法则相同，一切都一模一样，但心不同，它们与死又何异？”

无垢天帝眯了眯眼，“老友，看起来你比我看得深远。”

寒境天帝沉声道，“老夫总有一种直觉，这片岁月，很可能将走向某个终点。”

“新老交替，也终将在这片岁月爆发到极致。”

“我们会死，十大源兽会死，所有属于这片虚空的旧的存在，都会焕发为新的存在。”

“之后，开启一段更加剧烈的岁月。”

无垢天帝缓缓抬头，目光，仿佛能洞穿苍穹，“这片天地，老夫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不，应该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夫忽然看不明白了。”

寒境天帝点了点头，“如果连我们也看不明白，这无尽虚空还有什么生灵能看明白？”

“一切，都是未知。”